手里的包袱有些重,也不知李大牛带了什么,早知道就不提什么要帮他拿得豪言壮语。
“眠雪妹妹……”
李大牛不善言辞,他跟裴攸比起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裴攸时而的优越令他自卑,他站在苏眠雪身边,透来了目光叫他无措。
“在香阁选得簪子,觉得称你便买回来了。”
手里的檀色盒子在阳光底下亮悠悠的,李大牛擦净上面的汗,递给她,“你瞧瞧喜不喜欢,是蝴蝶的。”
苏眠雪是个姑娘,她自然是喜欢打扮的。
打开檀木盒子,里面是一支银色的蝴蝶簪子,和一瓶栀子花的手油。
李大牛说:“先生说,要将东西留在最后,要分别的时候送出去才会记得深刻。所以我把簪子和栀子花手油留着,等到今天才送你。”
哪里来得歪理。
苏眠雪摩挲着手油,打开盖子是浓烈芬芳的栀子味,味道重,却不熏人,相反抹在手上,能留好久的味。
“簪子很好看,手油也不错,我都喜欢。”
这些无一例外都是下了心思的。
难为李大牛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还知道手油这种东西。
“香阁的掌柜说,县城里的夫人小姐都会买她家的手油,不仅味道香,还好用嘞。”
“我都喜欢”
听上去就像是一把细细的钩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放在火上炙烤。
眠雪妹妹喜欢他送得簪子,隔壁的老先生还说了,簪子……簪子是定情信物。
以前他也送过簪子,但那会不懂,可眠雪妹妹七窍玲珑,冰雪聪明,她次次都收下了自己的簪子,她定然是知晓的。
“妹妹将簪子收下,便是认同了我吗。”
苏眠雪抬起头,李大牛在目光触及的一刻便避了过去,从耳根到脖子都红成了一只虾子。
“男子送女子簪子,寓意的是结发求得女子为妻。”
妇人稍了一眼,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这位公子是要跟刘将军去悬阳关吧,这一去少说也要三年五载,我瞧姑娘年岁也算不得小了,这公子是想姑娘你等他几年,等他归来时,娶你做娘子哩!”
妇人一针见血,戳穿了两人之间宣说不得的,李大牛不敢承认的,埋藏在心底的话。
他起了私心,从阿娘第一次提到娶妻的时候,他第一想到的便是苏眠雪。
只是他家里算不得殷实,苏家开馆子,要比种田卖菜卸货的李家强。
苏大伯嘴上不说,他也知晓定是不满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