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大部分人家都还没睡,点着火盆等着守岁。
他们这偏远农村,连电线都还没拉,家家户户都点着蜡烛,有些小孩趁着夜色找着大人们放完的炮竹,里面经常有些没点燃的漏网之鱼。
“咦?村口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进来?”
“那是谁?好像没见过诶。”
小孩子们挤做一堆,好奇又警惕。
“爹!娘!有人来了!不认识的人!”
八零年代玄学大师(三)
这吼声在寂静的乡村可谓是平地一声雷。
家家户户都有人陆陆续续的跑出门,就着门口的火烛看到了来人的身影。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大棉袄,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靴,戴着顶皮帽子,背上扛着一个大麻袋,围着围巾看不清脸。
“谁啊?这是……”
大人们交头接耳的嘀咕着,眼睛盯着缓缓踏着雪和泥巴走来的身影。
“叔,是我啊,水程啊!”
来人走近时笑着打了声招呼。
“什么?!程子啊?你、你回来啦?!”
头发花白的老人眯着眼睛,听到熟悉的声音惊了一瞬。
“程子回来啦?!”
一旁的妇人也是惊讶得不行,不是说失踪了吗?怎么回来了?
不过回来就好,她感慨着:“回来就好!这几年上哪儿去了?过得还好吗?”
林涯眉头微挑,其他人都不知道原主是坐牢去了吗?
“过得还行,就是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他避重就轻的避开这个问题,托了托背上的大麻袋。
妇人也和水程是亲戚关系,看到他的动作,想到了这几年面上从来没露过笑的林玉梅母女几个和她那位难说话的婶子,连忙说道:“闲话到时候有空再说,快快快!大冷天的,又走了这么老远的路,冻坏了吧。快回家吧!你爹妈媳妇都在家呢!”
“是啊,赶紧回吧,几年不见,家里人肯定想得很。”
一旁的老人也附和着,顺便把一旁玩闹的小孙子叫回了家。
林涯笑了笑应了一声,一路上打着招呼,脚步一深一浅的循着原主记忆里的位置往家里赶去。
村里的路都是泥巴,前两天下了雪,如今化了混着泥巴和炮竹的碎屑,又脏又难走。
直到一间泥巴和着红砖块垒起来的平房门前停下,旁边的院子围着的鸡圈闻到陌生人的气息有些躁动的发出声响。
“爹!娘!我回来了,开个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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