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多久過來?」
「最少半個小時。」向繁停了幾秒,「如果你實在困了,我這裡還有零錢,外面有計程車,你打個車先離開。」說著就要去摸錢包。
「你都這樣了,我能放著你不管嗎?」
楊持突然覺得和向繁說話竟然也是這樣費力,難道這是這群年輕有為的上位者的通病?傅掩雪沒有慣性的腸胃絞痛,被傅家人養得很好,但是也有過事務繁忙腳不沾地而不吃飯胃疼的時候,楊持總會心疼得不行。
向繁沒有說話,眉毛緊蹙,似乎是痛極了,俊朗的臉變得蒼白,嘴唇正在顫抖不已。
楊持內心嘆息了一聲,現在這樣的情景下,他不能拋下向繁不管。
向繁腦子發蒙,反覆湧上的痛感似乎能將其他方面的感覺都覆蓋。
他聽到的后座的車門被打開又關上。
向繁閉上眼睛。
但很快,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了。
「師傅,勞駕您來幫我一把……對,突然有些不舒服。」是楊持的聲音。
他沒走?
向繁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楊持關切的眼神。他感覺到自己被四隻手一起駕到了計程車后座,楊持正在為他繫上安全帶。
「……要去哪?」
向繁一把按住了楊持的手,他波瀾不驚、精於算計的內心,在這一刻仿佛被冰消瓦解。
「帶你去醫院。」楊持說,「你在這裡等著不是辦法。」
說完,他關上了車門坐到了副駕駛。
「師傅,去最近的醫院。」
向繁從急診室里出來時,看到了坐在醫院長廊里等待的楊持。
楊持靠著牆壁,似乎睡著了。
走廊上的光照耀在楊持的臉上,能把他俊俏的臉龐呈現得很清楚。
這張臉,放在學校里怎麼也能算得上是校草級別的臉,卻像一顆無人問津的石頭一樣被埋在山裡很多年,他的面龐不再青澀,眼神卻依舊清澈。
走廊那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向總!」
「噓。」向繁比了個手勢,「他睡著了。」
助理扭頭一看,沒想到楊持出現在這裡。
「楊先生他……」
「是他帶我過來的。」身體上的疼痛消失之後,腦子仿佛也清醒了。向繁坐在楊持身邊,坐在同樣的藍色、老舊的塑料凳上。「現在看來,他也很累了。」
「那……我們先送楊持先生嗎?」
「不用了。」向繁說,「太晚了,楊先生也累了,我這附近有一套房子,你知道的,帶他去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