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惘觉得这个解释不够,语气平和地继续问道“国师一再帮我,明知乔二娘一案是我设计,明知宴会我去了别的地方,却都替我遮掩。国师究竟想从我身上索取什么呢。”
云之叹着气松开池惘的头,手指拨转着一个茶杯,说道“目前我什么也不要,等你魂归西天,你就知道了。”
“我哥哥,也是国师目的之一吗?”
云之挑眉,觉得池惘的猜测实在好笑,“你那哥哥并未被我囚禁,你在国师府自然是找不到的,出去了也找不到。”
池惘怔忪道“他是自由的?”
云之点头道“所以你大可放心。”
别闹腾害我了。
池惘垂着眸子,擦头的动作也变得僵硬。
哥哥如果自由,就算是去了别的都城,路过皇都看在往日交情怎么也会来找他的,曾经千难万险也要来丹王府送饭,如今就是不想见他才不来了吧。
池惘转念一想,其实和哥哥也不太熟悉。他后来总是避免和他说话,口口声声说意中人,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池惘眼神黯淡下来。
云之问道“那你呢,你接近宣王,是为了复仇?”
池惘抬头,看着国师,说道“我要权势。”
云之嗤笑一声,“竟是为了这种狗东西。”
“复仇,说的上是复仇吗,汤氏想杀我,终究不是没杀成吗。”
云之疑惑,“怎么又有人想杀你,汤氏又是哪位?”
池惘讶异于国师居然不知丹王妃姓名,看来是真的不在意权谋之事,“丹王妃。”
云之满不在意地哦了一声。
池惘心中反复思量,没说皇帝要杀他的事。他总觉得皇帝忽悠汤氏杀了他让池忻做丹王世子的事不会这么简单。国师无意朝政,反而活得清闲自在,这些事说出来平白惹他心烦。
如今明王已死,宣王独大,故而皇帝召回丹王。丹王终究是异姓王,宣王自视甚高,不会拉下脸与丹王合谋。
但是丹王离皇都多年,势弱显而易见,明王党大半会倒回朝堂,但说不定也会对丹王投诚,更有甚者,会偏向于势大的曾经敌对的宣王。
殷弗小将军祖上三代都是马背上战出来的,在军中有着极高威望,本不站队,不知为何也投向了宣王。
池惘心知肚明,宣王利用他也不过是他确实有可取之处,献策说的好听,压根是轮不上他的,他最多也不过是献点他们不会的玄术。
宣王死了个儿子,虽无伤大雅,但就被国师这么当堂杀了,难免郁结,一切还没有定数。
池惘忽然想到,这些事情说给国师听,国师会不会问为什么皇帝活得好好的一个个都密谋着造反了?
池惘确信,国师一定会如此想。
池惘头终于被烘干,云之取来一把木梳,固执地要亲自梳头。
池惘拗不过,坐正身子等着国师梳好。
云之梳着梳着,凑近嗅了嗅,带着一股清香。
和小枫一样。
池惘的头又顺又软又滑,即使搓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个地方打结,云之没多久就梳顺了。
池惘看着回去放好木梳的云之,说道“国师,我能看看你的伤如何了吗?”
“伤在衣裳里面,你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