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在这鬼湖下头究竟待了多久,等待的过程中,时间总会被拉长,或许他们觉得已过了三个时辰,而实则不过一个时辰罢了。
后几日,云之等人都在盯梢,居然现那雾气散了些许。
他也觉,洛华吞进去的舟幽灵确实是又吐出来了,但是洛华却不知去了哪里。
这船上生的事脱离不了洛华,自然无法复原这船翻之前的全貌。他们也只能窥测意图来猜想,但这道士至今看着还本本分分,不知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阿莫找了几日就哭了几日,好在鬼的眼睛不会哭得肿成泡。船上不少帮会的舟幽灵也在一起找,急得不知怎么是好。
云之等人看着他们忙忙碌碌,只能保持沉默。
他们上船之时舟幽灵也恰恰回到船上,舟幽灵的记忆折中延续,先前的事就在昨日。故而阿莫也只是忽然觉嫂嫂消失不见,而记忆当中,嫂嫂本一直都在船上的。
但阿莫找着找着,也现那船上数目除了嫂嫂以外的都对上了。阿莫猜想是那先前不见的一百多人劫持并关押了嫂嫂。
他将此事告诉爷爷。
五十多个舟幽灵拿着船上所有的长物,连又厚又重早早被弃在杂物间的废木板也没放过,与三百多个带着刀枪的舟幽灵,避无可避地在赌桌边对上了。
云之盯梢了这么几日,还是不知那道士究竟做了什么,眼看着阿莫和张伯就要对上了,他们也凑了过来,但还是不见洛华踪影。
“把嫂嫂还给我!”
阿莫拿着一根极大的木棍,这拿都拿不稳,只能堪堪稳住身形的姿态很是滑稽,惹人笑。
一个刀疤脸嗤笑一声,道“小娃娃,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造反吗?”
张伯重重一杵拐杖,喝道“你们欺人太甚!”
“老头,你另一只眼睛也不想要了吗?”
张伯那只眼的疤痕依旧是泛红的,那眼上的伤应是开船之前逼迫之时所划,张伯死时依旧没有结成黑色的痂块,以此能推测其实事情生得并不远。
距离航船开始,约莫也就七八日。
赌坊大乱之时,云之瞧见几个道士挨得极近,眼睛时不时地往帮会的住处瞄。
羌枫红衣太过显眼,被云之留下。云之没了法力,只能佯装无意地缓缓挪步过去凑近,背对着听。
“那大肚子的女子不见了?”
“灵胎怎么办?”
一人道“都是你们,一直拖,如今好了,到嘴的鸭子飞了。”
“要是那女人坠船死了,还怎么炼厉鬼?我可不想替这些莽汉开路。”
“谁又想替他们开路?本就是要去雪山,谁知道遇上这么些人。”
“那倒是想办法啊!”
云之还没听明白什么灵胎,另一头阿莫等人已经被推搡到舱外。
那群道士也跟了出去凑热闹。
藏素几日不见云之等人,已经和藏明忍不住离了休憩的地盘,听到声音不比赌博的喧闹,加快了脚步出来。便看见了蚍蜉撼树般的对峙。
云之一双狐狸眼微眯,看的却不是这乌泱泱的人群,而是舱外——这舟所在的“天”
。
雾气散了大半,外面本该黑暗无边,却隐隐透过亮光,自打他们进到鬼湖之底,还是头一次有了这般的光明之景,雾气还在继续散去,倒是显得刺眼。
“金殿。。。。。。”
藏素见着这光景失神得呢喃出口。
藏明茫然问道“什么金殿?”
藏明背后的负尸鬼垂在两边的手也不禁颤动两分。
金殿么?云之下巴抬了抬,这光确实如金光灿烂。
“雾没有那么浓了,是不是那大牡蛎已经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