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太分忧,自然是应该的。”
“奴婢为主子分忧,主子也应当体谅奴婢,太太这点做的不好,不知道心疼嬷嬷。”
“姑娘说的不对,太太是心疼老奴的。”
温菡玉站定道:“余嬷嬷,虽然你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烦,但我向来都不跟你计较,除了太太那些事,我们俩无冤无仇,你这么费心费力,到底图的什么?”
“老奴就图太太高兴。”
直接都不装了,那她不必装了。
辗转来到东侧院明间,小薛氏看到温菡玉时,眼底是抹不去的笑意,今日懒得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听说你的未婚夫被夏国人困住了,呵呵,阿玉啊阿玉,这郎君可是你自己找的,我就知道,你命不好。”
温菡玉木然的看着小薛氏,今日就让她先高兴一下。
“你怎么不说话?”
温菡玉自顾自的坐下来:“太太,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命再不好,也比你强,如今你无儿无女,就空有一个太太的名号,每日里打压府里的小辈取乐,还真是活的失败。”
“你说什么?”
被戳中了不堪的心事,小薛氏顿时就恼火了。
这时,许氏从外面进来,只听到小薛氏大声斥责:“你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都不知道这个家里谁最大了!”
“你不也是个庶女,我可听说了,你本就不是薛府里的嫡女,你母亲本是妾室出身……而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的出身。”
“你给我住口。”
小薛氏站起身,朝着温菡玉吼道。
许氏忙走过去,劝解两人不要吵,小薛氏哪里忍得住,来到温菡玉面前就要理论。
瞧着小薛氏气势汹汹的模样,许氏也怕了,拉着温菡玉就往外走,小薛氏还在气头上,哪里肯就此放过,抓住许氏的手臂不让走。
还没走两步,许氏肚子就痛了起来,一声哎呦,周围的人全都慌了,温菡玉吩咐忙杏儿去叫郎中,和吉星一起搀扶起许氏。
小薛氏也害怕了,方才她只是拉了一下许氏的手臂而已。
这边温程旭匆匆赶来,得知缘由后,先把许氏安抚好,又和小薛氏理论了许久,到了西院时,天色已经晚了。
兄妹两个西院里的凉亭里坐着,佳月在亭子里挂了两盏灯笼,亭子里顿时亮堂了。
温菡玉问:“嫂嫂如何了?”
“你嫂嫂无碍,不要放在心上,这次估计是吃坏了肚子。”
原以为温程旭会因为小薛氏跟他说教,没想到竟然是开解她。
“没事就好,只是不明白,太太为何这般恶毒,而哥哥你,却总是得过且过,她若是一位和善的主母,我倒是乐意侍奉,可她……是个恶人,见谁就吸的蚂蟥,你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温程旭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茶盏,他怎么能不知道,许氏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亲母的嫁妆,以及她那些刻薄的行为,可小薛氏对她有养育之恩,养育之恩大于天,他也无可奈何。
“我今日来,是跟你说楚越的事,咱先别因为别的事吵。”
温菡玉不做声了。
“楚大人这事我也听说了些,也专门去打探了一些事,夏国人野蛮,但楚越也不是吃素的,他出身武将世家,不会轻易被擒获,再者,我大齐边疆驻军三万,别处还备有援军,夏国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此事你也不要慌张,别听太太说了什么,就跟她吵。”
“她说的那些话,若是放在哥哥身上,你也定然受不了,我若一味忍让,只会让她变本加厉。”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温程旭苦恼的很,好言相劝了几句,最后道:“就当是为了你嫂嫂,忍一忍嘛。”
温菡玉点了点头,今日是她大意了,本不该惹怒小薛氏,只是被她奚落几句而已。
虽然说和温菡玉起了争执,但小薛氏这几日心情好极了,刚定亲不久,楚越出了这档子事,就连老天都在帮她,手写了一封信给楚夫人,大意是当初你不信我的话,让自己儿子和温菡玉定亲,如今被煞气所伤,后悔了吧。
只是信去了两三日,都没有任何消息,楚夫人如今闭门,谁都不见,想来也是因为此事正伤心呢。
为了不让自己被那些传言干扰,温菡玉让自己忙碌起来,一得空就去铺子里帮忙,淅水运送的瓷器已经送到,铺子有了新货,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日从铺子里回去时,温菡玉在大街上遇到了t薛继山。
从上次茶坊见面,温菡玉就再也没见他。
本打算当做没看见,各走个的路,可偏偏薛继江挡住了去路,笑呵呵的说道:“表妹,借一步说话。”
“借不了,我还有事。”
温菡玉绕过去往前走。
薛继山追着温菡玉,又说道:“那咱们去个人少的地方,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温菡玉停下脚步:“那就在这里说。”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薛继江有些难为情,但见到温菡玉机会不多,便压低声音道:“楚大人的事我可知道了,如此看来,你与楚大人没缘分,你就没有当官太太的命,你要是愿意回头,我还接纳你……不过……”
话还没说完,头顶被浇了一团热乎乎的东西,薛继江闻了闻味道,是阳春面。
“我的面……”
身后吃面的人追了过来,佳月忙掏出几个铜板,打发了那人。
薛继江怒视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你……疯了吗?”
吉星拿着碗,大声斥责:“休要觊觎我们家姑娘,等楚大人来了,让他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