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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几秒,郁酌按了一下手腕,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微微掀开一角窗帘,透过缝隙向外看了一眼。
窗外一片漆黑,间隔几秒,有探照灯扫过,刺目的光线一闪即逝,短暂地照亮四周的环境。
这里应该只是个暂时性小型营地,面积不大,泥泞地面上零散摆放探测仪,高墙将危险隔绝开,防守严密,武器和弹药充足,不远处站岗的人身穿作战服,装备精良,一眼就能看出不属于普通基地。
不出片刻,巡查的人从窗前走过,胸前挂着枪,脚步沉闷,人影交错,郁酌立即放下窗帘,静静等了一阵,又再次从窗帘的缝隙看出去。
“帮我找条出去的路。”
打量半晌,郁酌理所当然地吩咐广播员。
……
广播员自觉理亏,指了个方向,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不是我说,你还不了解郁还峥?就你现在这状态,怎么说也不可能一个人逃出去。”
郁酌没理会他,只掀开手上的纱布,伤口不深,已经逐渐开始愈合,渗出的血迹印在皮肤上十分刺眼,看着有些惨烈。
他站在窗口没动,思索之后,又想起打在自己身上的药剂:“对了,郁还峥这次出来,实验室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应该也带上了,你知不知道——”
广播员:“别想了,进不去。”
他话音刚落,突然,窗外隐约传来嘈杂声响,脚步声杂乱,踏过雪地,听起来有些急切,像是出了什么事。
郁酌神色一顿,不禁凑近一些,靠在窗口去听。
周遭安静,但那些人把声音压得很低,混在武器碰撞和子弹上膛的声响中,匆匆忙忙赶往一个方向,很快就上了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也随之响起。
仔细听了半晌,混乱中,郁酌只模糊不清地听见“杜万虞、出事、帮忙”
之类的字眼,但立刻就没声息。
静默片刻,他察觉到屋外的看守似乎松散了许多,又仔细观察好一会儿,压低声音拧开门把手。
“人不在,就趁着现在。”
广播员小声提醒。
夜深了,寂静无比,任何动静在这时都被放大无数倍。
巡查的人并没有被全部调走,只是现在离得较远,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周身簌簌落着雪,一脚踩下便留下一排脚印,浸湿了鞋面,不出一会儿,郁酌不禁手脚冰凉,耳侧也冻得发红。
黑暗中视线不太清晰,他摸摸索索找了一阵路,总算找到广播员说的防守最松散的出口,只是大门两侧仍然有人守着,探照灯唰的扫下来,洁白的雪地反射出光线,一旦有人走过,立即就会无处遁形。
郁酌躲在墙边的隐蔽处,看着来回走动的守卫蹙了蹙眉,找不到漏洞,正琢磨找其他路离开,一回过头,灯光扫过,却正好对上一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眸,动作不由得一僵。
完了。
郁酌眼睛睁大几分,呼吸也不由得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