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桃花眸直勾勾地看着黎酒。
不惶不避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眼瞳里,但就在旁人刚觉出几分直逼心魂的深情意味时——
内勾外翘的眼眸里又迅速荡起漫不经心的笑意,“那也得洗~”
“毕竟骑了一整天的车,小酒儿总不舍得让我臭着睡吧?”
黎酒:“……”
反正是他臭着睡又不是她!
关她什么事!
然而裴时肆却姿态懒散地起身,晃了晃手腕上的锁链,“走了。”
像逗哄着锁链另一端的小宠物。
黎酒:“……”
啊啊啊!她早晚要找个机会,把裴时肆这只花孔雀推臭水沟里去!
裴时肆悠悠荡荡地将她牵到二楼。
就算黎酒再不情愿,也只能被锁链限制着走,眼见着裴时肆就要推门进房间,她立即回扯了一下锁链。
“我就在这里等你。”
她抿唇。
可房间门口跟浴室还有段距离,锁链有限的长度根本不能满足。
裴时肆停住脚步悠然转身,他看着懊恼又为难的黎酒,身姿懒散地倚着墙壁,“小酒儿,做人不能没良心。”
“哥哥才陪你上过厕所——”
他忽然躬身,勾人的桃花眸撞进她的眼帘里,“你怎么这会儿过河拆桥啊?”
黎酒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个画面,磨砂玻璃门上水雾氤氲,她牵着锁链,看着门那侧的颀长身影在流水中晃动……
一道电流忽然从头顶钻到脚底!
“我不要进去!”
黎酒誓死捍卫清白,咬定牙关回拽着那根锁链,“我就在这儿!”
大不了就让他这样臭着。
裴时肆撩起眼皮看着黎酒,直勾勾地盯了她半晌,“也行。”
黎酒:?行什么?
然而还没等她理解裴时肆的意思,便见他抬手开始解起纽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