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赐一入内,便见里面有一大一小两座火堆。
稍大些的火堆旁,围坐着四五个人,个个带着斗笠,穿着蓑衣。
工赐有雨具还来避雨!避雨就避雨,还点火,害我迷路!
另一座火堆边坐着一位白白须,身材格外消瘦的老者。
这位老者即便是简单坐着烤火,却给人感觉气质出尘。
工赐拱手道“打扰诸位了,突然下雨,将我衣服都淋湿了,进来避避雨。”
那斗笠蓑衣一方有人道“呵呵,我们都只是来避雨的,足下请自便。”
对方话听着客气,但没有邀请工赐加入他们的意思,于是工赐便非常识相地挪向老者那处火堆。
工赐“前辈,晚辈衣服被雨淋湿了,不知能否借您这堆火烤烤?”
老者抬眼看了工赐,抿嘴一笑“轻便。”
工赐道了声谢后,便坐在老者对,脱下外套,架在手上烘烤。
目光若有若无地望向那正小声说话地五人。
这大晚上的,而且又是这偏僻角落,四五个人带着蓑衣斗笠,工赐听对方口音也不像是申邑本地人。
然而钟离帮他招了那么多人,其中鱼龙混杂,确实不便于梳理,主要是申邑目前一无所有,能有人来就不错了。
工赐见对面的老者,低眉垂目,正在假寐,便找了几根枯枝,临时搭成一个架子,将衣服架在了上面。
工赐则伸着双手,接着烤火的掩饰,挪到了两团火堆的中间位置。
虽然距离才离近了一点点,但破庙就这么大,凭工赐的耳力,已经能稍微听清一些,他们的悄悄话了。
“大哥,你是不知道,这申邑看着不大,但是俏寡妇多呀!而且一个个气质绝佳,谈吐温和,举止优雅。就比如我们今天遇见的这位,带着两个小孩和几名俏侍女,找我们托运货物,那身上的叫一个香呐!”
“你呀你,真有那急性子,去城邑的春花楼快活一夜就完事了。”
“大哥,春花楼那几个娘皮哪有什么胃口,一个个不是肥得流油就是骨瘦如柴,不是脂粉味能熏得人直打喷嚏,就是面黄肌瘦的黄脸婆!但申邑碰见的几个俏寡妇可就不一样了,而且听几位弟兄说,其中很多的娘家,还都是列国的世家门阀。”
“慎言!别几口马尿下肚,就忘了我们筏子帮的规矩!”
“哎呀,大哥,我就说说而已,那些俏寡妇据说都跟邑宰沾亲带故的,您借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你知道就好!”
工赐一听,顿时放心了。
原来是筏子帮。
这是活跃于南方的一个帮派组织,有些类似镖局与物流的结合体。
所谓筏子帮,顾名思义就是一群撑竹筏的,不过该组织势力庞大,据说总部在川蜀,吴越楚三地均有分坛。
最为常见的,反倒是在吴国活跃得人数最多,只因吴国此时水路最为达。
此时若是顾商队帮忙送货的话,寻常三五车还找不到人押送。
筏子帮就不一样了,一个竹筏的活计,他们也接。
而若是货物损毁了,筏子帮还会按照事先商议好的价格,进行担保赔付!
根据路程以及重量收费,但是黄河往北地区就送不到了,主要还是活跃在长江水域一带。
这五人先聊着,便6续准备睡下了,似乎是准备好了在这破庙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