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赐与师弟们这番闲聊,只觉获益匪浅,对于自己保命的把握更大一分了。
偷眼望向黑着一张脸的路由,路由似是感受到目光,脸偏过一边去。
工赐呵呵一笑,又将自己的想法,以及夫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那番言论,含蓄地交代一遍。
十位师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工赐又道“你们都是夫子的得意门生,若是鲁国遇到危险,夫子让我们师兄弟上战场,那我等正该舍生忘死杀来犯之敌,冲锋陷阵,义不容辞!
却是没必要卷入吴楚这趟浑水,不然你们的学业都还未完成,若是损失了,夫子他老人家一定会很伤心的。
咱们一定要留待有用之身,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才好保家卫国,乃至于为平天下,作出贡献!”
工赐一番胡弯弯绕绕,听着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众师弟见二师兄都没出言反对,皆点头表示上了战场后,会牢记的。
工赐立马喜笑颜开,就怕这群血气方刚的师弟冲动,一上了战场就死命前冲,连带着害了自己!
虽然师弟们有些看着比自己现在的年纪大多了,但在思想稳健方面,工赐还是有一定自信的,这几声师弟,那是叫得越来越顺嘴,越来越…亲热…
另一边的路由脸色则是越听越黑,他现无论自己如何提升涵养,总能被这小子搞得抓狂不矣!
原先还以为前来助战,能够奋勇杀敌,大放异彩,在这场天下诸侯都在关注的战事中扬名立万,为夫子立威!
哪成想,这还没出鲁国境内呢,这小子就要求低调做人,保命为主!
更可气是,这家伙还曾是自己的学生,现在还搬出夫子的话来堵自己!
工赐觉自己还真是挺累的,得到师弟们准信后,还要照顾二师兄脸面。
奈何自己堆着笑脸上前讨好,得了个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工赐无奈,只能让暗中让大山去接近自己这位二师兄,试图转移其注意力。
最好这二人能一言不合打一场,让自己再看一次高手对决,学点经验。
奈何工赐的如意算盘终究没能如愿,大山去与之交谈,也仅仅是不冷不热。
不想聊的态度很明显,又不失了礼数。
直到众人再次启程,这位暴脾气的二师兄依旧是黑着脸。
一路无话,工赐也乐的欣赏起一路的景色。
之前虽然走过条道,但是他那时急着解决双腿问题,拼命修炼着,对外界一无所知,此时方才有了心情与时间。
这一路的度快则快矣,颠簸却也更剧烈了。
行走于大路上,夜间赶路也不用过于担心,没有劫匪会把五十多全副武装的骑兵,与十乘兵车当做打劫对象。
于深夜时,才露营稍作休整,工赐见路由依旧闷闷不乐,凑到他身边笑道“二师兄,与其带着气入眠,不如先把气撒了,那位大山乃是我梧家总执事,更是我平生仅见的高手,不如大师兄与其比试一番?”
路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便转身假寐了。
清晨,众人早早启程。
于下午时分,便赶到了姑苏城。
一路舟车劳顿,众人皆疲惫不堪,工赐安排众人入住梧氏宅院休息,自己则让车夫驾车,迫不及待地去了冶铁庄园。
要说这一根筋管事虽然一根筋,但是办事绝对用心。
工赐看到庄园冶铁工坊内的这几件成品,满意地点了点头。
全服武装的盔甲,密闭着锤纹。
即便是要求千锤百炼至最薄,仍旧有七八十斤重。
通体黝黑,有密布锤纹,谈不上美观。
次穿戴也颇为不便,根本无法自己独立穿戴上。
待众人帮着工赐穿戴整齐,照着尺寸固定好了绑带,以后再脱去重新穿戴就方便许多了。
战车被同样黝黑的铁甲所包裹,原本架御者在前,持戈手与弓箭手同时在后排。
工赐改装后,中间额外加装了装甲,于是只能坐一个人了,还有安全带与安全座椅。
弓箭手则只能在战车后备箱位置了…
工赐全副武装,用手拉下面甲,只在眼睛处留了一条缝隙观察外面。
如此厚重严实的装甲,里面还有叠了十层蚕丝缝制的防刺服。
在这秋季又闷又热,难受得一批。
但是上战场可不是为了享受。
工赐被人扶到战车上落座,谁坐车不系安全带啊?
望着四周堪称铜墙铁壁的装甲,一股安全感涌上心头。
一根筋管事只是帮工赐穿戴盔甲,都惹出了一身汗,在旁问道“家主,要先脱下透透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