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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洵雪心底哼了一声,这谢长荔现在在这装什么无辜啊。
他就不信戚夕还真的会给他做饭。
“随便你。”
戚夕抬腿从后厨端出今早多煮的年糕汤放在谢长荔眼前,“爱吃不吃。”
梅洵雪:……
戚夕这个烂好人!!!
剩饭喂谢长荔还不如喂狗,对了等开春的时候他要和戚夕说得养条狗,好好看家才行,把那些野猫野狗都赶出去。
虽然是早上剩下的年糕汤,但一直煨在火上也是热乎的,放了点雪里蕻和鱼干,谢长荔用筷子挑着,并不介意如往常那般举止优雅地吃着。
“阿雪,你先上楼吧,下面凉。”
戚夕收拾着厨房,思索片刻后对梅洵雪道。
“哦。”
正好他看见谢长荔就烦。
可他心中隐隐总觉得不对劲。
往常谢长荔在的时候戚夕可从来没避讳过什么,是因为之前说过的那些事?朝代更迭世家倾覆不过是寻常,人有执念无可厚非,执念太深可就不是好事了。
戚夕说过等开春就将他送到学堂里头去,到时候免不了又要应付那些小屁孩和羊胡子夫子;
戚夕还说他打听到了位隐世的医者,约莫能治好他一身的顽疾,等他归来就上门拜访;
戚夕又说等他再攒点钱就再盘个大点的店面,将这铺子开成连锁店,到时候他只要躺着数钱就好;
……
戚夕说,每年都会记得他的生辰。
每年,他们都会一起过。
雪至,冬至。
他到要看看戚夕到底记不记得他的生辰。
*
楼下,木炭燃烧噗呲作响,将两人说话的声音吞没在火舌里头。
“不日,镇北侯就要进关了。”
戚夕挑眉看向谢长荔:“所以呢?”
“镇北侯如此功高,自然是会招致新帝的妒忌。到时候夜宴时,必有事端。”
谢长荔打量四周,冷冷道,“你找我借了银子就为了盘这店,多少有些寒碜了。”
“我需要银两,你想要我的助力,各取所需。谢大人也不缺这点钱吧。”
谢长荔摇头道:“自然。”
“开春之后,我就要调离永州了。”
闻言,戚夕愣住,喃喃:“怎么如此着急。”
“呵。”
谢长荔短吁一声,如烟如兰,他的指节轻扣着桌案,“戚夕,如今是否我叫你做什么,你自然都会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