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条受伤的毒蛇匍匐在灌木丛里,不敢抬头,只悄悄吐着信子,有些狼狈。
宴玦被困在桌前,眼睛里藏着笑,听见耳边那过于显眼的重气,便把声音敛起来,无辜又低顺:“你顶到我了。”
“别说话了。。。。。。”
重尘缨几乎要压不住那妄念,称得上是句闷吼。
若再来点什么,势必就要爆炸。
他闭上眼睛,把鼻尖窝进宴玦侧颈里,深吸一口气,嗅他的味道:“让我缓缓。。。。。。”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不能紧紧相贴,还要隔着层聊胜于无的虚空阻碍,这抓心又挠肝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
好在那泠清若水,只要时间足够,便能平息所有的恶。
宴玦安安静静地站着,由着他把自己十指死死抓在桌案上,捏得筋骨发疼,压白了大片血色。
等感觉到重尘缨终于熄了火,把脸从自己颈间抬来起来,宴玦便打开另外一个盒子,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个里面呢?”
同样是件衣服,相似的款式,只是是朱樱色的。
重尘缨呼了口气,又把脸埋回去,闷声说道:“这是我的,要和你一起穿。”
“好。”
宴玦笑得很轻,“过年就穿。”
重尘缨用脑袋蹭他,嗓子很软:“那我今晚能留下吗?”
可宴玦还是拒绝得很干脆:“不能。”
重尘缨不死心,把脸抬起来和他对峙:“昨天你不在,我都没睡着。”
奈何宴玦不吃这套,面上毫无波澜:“那你一个月都没睡觉?”
重尘缨憋了口气,第三次把脑袋埋进宴玦肩窝里:“哪有你这么狠心的人。”
宴玦反手揉了把他的发顶,安慰道:“现在你见到了。”
第62章独善
“刑部接到报案,曲觞楼发现一具女性尸体,血液尽失身如枯槁,疑似是妖族所为,故而特来请玄甲卫帮忙。”
书房里,温钟的声音如雷贯耳,宴玦盘腿坐在案后,膝上蜷着一只蓝眼睛的白猫,掌心搭在后颈位置,曲着指尖挠。
“此事本不该劳烦将军,只是刑部来人说曲觞楼的管事是太子门生,需请将军亲自定夺。”
圣上久病未愈,皇后垂帘听政,九皇子借机起势,竟有和太子平分秋色的苗头。
一时之间,党派二分,水火难容。
谁都能站队搏命,可宴玦不能,玄甲卫是北洲最不可撼动的底线,只能听命于圣上。这也是为何太子和九皇子争相示好,而宴玦一律不作搭理的原因。
而今节骨眼上不仅闹出人命,还涉及妖族,更得谨之又谨,小心再小心。
宴玦嗯了一声,吩咐道:“把案卷整理一下,此事我亲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