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口的钱要再吐出去,段德业肯定很不甘心。
而且,沈翰藻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坏他的事了。
所以段德业心里对沈翰藻是很不满的。
“他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跟我不对付。自打做了这个内阁辅,专门跟我对着干。有他在,我往后只怕讨不了好去。你们几个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将沈翰藻赶下内阁辅这个位置”
段德业的声音恶狠狠的。一张白净儒雅的脸也因着生气扭曲了,看起来很有些狰狞。
几位幕僚沉默。心里都很明白,段德业之所以这么恨沈翰藻,无非是因为沈翰藻挡了他财路的缘故。
不过他们几个都是段德业的幕僚,吃段德业的喝段德业的。而且,以后也想仰仗段德业给他们个小官做做,自然是段德业叫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有个幕僚沉吟着说道“小人倒是想到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段德业眼前一亮,忙问他,“快说出来。”
“据小人得知,沈辅这个人做事缜密,一向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很难让人抓住把柄。只有一样,沈辅在做翰林院学士的时候,那位废,”
说到这里,幕僚的话又轻了几分。仿似这个人是个不能提的人,“那位废太子,很仰慕他的学问好,禀明过先帝,特请沈翰藻做了他的老师。虽然时候不长,只有三个月,但咱们若是说他对废太子忠心,想法儿弄点什么证据。最好是往来的书信之类的东西,叫人匿名呈送给皇上,指不定皇上就会信了呢。那到时沈辅肯定讨不了好去。”
他口中的这位废太子,原是先帝的嫡长子,当今皇上的大哥,也是原本的储君。虽然也礼贤下士,为人温和,但做事没有大魄力,远不及现在的这个皇上。
无奈当时立太子讲究的是个立嫡立长的规矩,所以即便当今皇上再如何的才能出众,太子之位也只能是他大哥的。当今皇上心中甚是不甘。
当时废太子手下的幕僚也有看出来当今皇上心有不甘的。担心他会有不臣之心,便劝诫废太子除去自己的这个弟弟。
但废太子念着手足之情,竟是不肯,反倒斥责了那位幕僚一番,问他是何居心。
哪晓得这件事被当今皇上给知道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先下手为强,对自己的兄长下了手。又逼迫父亲立他为储君。
但杀兄这样的事,无论哪朝哪代,总归都是大逆不道的。这也成了皇帝的一块心病。于是他从不允许有人再提起此事。若有听到,无论缘由,一概灭口。而但凡知道跟废太子有联系的,也无论官职高低,一概灭门。
这位幕僚出的这个对付沈翰藻的主意,其实是很阴毒了。所以说到后来,他的声音也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段睿明却觉得眼前一亮。是很赞同他这个法子的意思。
正要说话,就见有个亲信的长随走进来禀报“老爷,二少爷在外面求见您。说有要事要见您。”
段睿明正和幕僚商谈到兴头上,哪里有功夫理会段睿明而且他这个儿子他也清楚,镇日无非也就是吃喝玩乐,能有什么大事
就对长随挥了挥手“不见。让他回去。”
长随却没有走,依然站在原地,面上是很为难的样子“可是二少爷他,他跪在外面,说,说见不到您,他就,就不回去。”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段德业虽然心中恼怒,但还是起身站起来,沉着一张脸往外走。
到了外面一看,果然见段睿明正跪在院子里。
头低着,跪的极规矩的模样。
段德业心中明白,就喝叫他“你这又是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事”
以前但凡段睿明闯了祸事,回来就会这样跪着。明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会心软,他的祖母和母亲更加会不舍他。所以但凡现在看到段睿明这样跪着,就晓得他肯定在外面闯了祸。
但心中也只以为他这次只是闯了个小祸,所以虽然声音严厉,但面上的神色看起来还是轻松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