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神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不像是在讨论输赢,更像是在讨论生死。或许这本就是一个犯人的生死决策,但她身上极其危险的气息让人心生寒意。
是了,这才是他们不愿意和师瑾然争的真正原因。
一个阴晴不定做事还能滴水不漏的女人,一个仅用视线就好像在将人凌迟的女人,一个拥有绝对永久效益免死协议的女人。
争不过抢不过玩不过打不过害不死根本对她无计可施。
师瑾然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只是有些难受。她在想别的,在想如果那个在帮自己应付师安华的女人知道自己几天前就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以后,她会不会暴怒。
她从没有见过顾岚茗盛起的怒火,有些好奇,却也不敢告诉她。
纪景的存在是警方根本就应付不了的,想要在纪景的团队中安插内应搜集证据确定位置也是没有可能的。除非警方就是纪景,不然根本不可能成功。
成为纪景?那也是天方夜谭了。仙注付
成为她那要做的就是不停的拿无辜者实验,威压国外贵族国内世家。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和绝对自信的基因实力以及最重要的,让人颤抖臣服的天然魅力。
授人以鱼尚且不能赠出渔具,何况授人以韵时绝不会毫无保留的纪景呢?
“要说她可真是个狠人,二表弟被砸碎的那一幕现在想起来犹如正在发生一般深刻骇人。”
师瑾梦煞有其事的支在师瑾然边上坐着。
她对纪景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从未用过不配为人四个字去形容过别人,唯独纪景不同。她以一己之力让师家上上下下改变了对纪家丫头的看法。软柿子?好拿捏?先下手为强?女子当以从夫?她就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魔鬼!
哪怕师家人再怎么畏惧惶恐表示不欢迎她都能视为无物。
“嗯?”
师瑾宁看向她,“看来一聊到纪景,我们总是出奇的平静和谐。她果然十恶不赦。”
她笑了笑,漫不经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
师瑾然突然起身,“丧期之后把瑾幻安礼她们叫上,别告诉安壬。”
师安庭默了默。
的确不能叫上师安壬,在他的眼里纪景就是邪星是祸水,是搅得他家宅不宁的罪魁祸首。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不相信是他父亲亲自请君才造成的后果?
看着大姐离开的背影,师瑾宁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确各方面都不如她。
本以为两人走的路不相同,根本无可比较。但现在仔细对比她才发现,师瑾然哪一条路都能走。一个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天之骄女,一个是技有所长难以概全的军事天骄。她不如她,这是上天注定的,也是纪景教的好。
相比和她们长久的讨论纪景,师瑾然更乐意在这个时候和自己的“爱人”
多待一会儿。她不喜欢过于喧闹的场景,尤其是这个时候她连维持平常的算计之心都要拿出十二分的精力。
她真的很害怕被弟弟妹妹们看出破绽。
那些个人精。
师瑾宁这些年一直尝试超越师瑾然在秘档里被誉为不可打破的记录,但事实证明,一个与生俱来必须绝对好的工具人,和一个只被要求出人头地有所成就的次长女是不同的。
她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往,都要在今天全部撕开,一遍遍在她的心中重复,在她被损伤严重到判定死亡的脑海里泛起波涛影响她的精神状态。
纪景!
这个名字为她带来了太多的好处,也让她在最初和闫瑞的相处上矛盾越发的严重,让她找不到师棠背后的人,更让她从此变成生不得死不能的怪人。
“岚茗。”
杜晚的声音很温柔,其实她从来不是无情冷漠的人,只是在商业上的习惯让她在相处最初做不到放下戒备。
“怎么了伯母?”
因为和师瑾然的关系,她对杜晚的称呼也早早改了过来。
虽然现下看到自己的女儿总觉得很不舒服,但还是不愿意看到她疲惫的模样:“你带她回去休息吧,她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守在这里可不行。”
毕竟之后的交接都是大事儿,很费精力。杜晚没说出来,会显得她这被削权的人跟个怨妇一样还有点不坏好意。
顾岚茗看看握着自己的手明显不在状态的师瑾然,又看了看杜晚,最后低头看向师安华。
抿唇道:“那安华就拜托伯母了,我带瑾然先回去休息。”
杜晚点点头,目送她们离开。牵着小安华的手,她看向病房内跪地不起的师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她的确融入不了师瑾然她们这些人的算计之中,可也并不是傻子更不是仁慈的不晓得针孔监控。
师棠这样的混蛋绝对想不到,自己亲自安装秘密监视老夫人的监控,总有一天会变成呈堂证供!如果不是眼下的确不到时机,她一定要告他!要让他一辈子待在监狱!永远别想出来!
察觉到身后的恨意,师棠的脸上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纪景交代的任务就算不是对杜晚下手,但也快了。
可惜还是回来了,不然组织就是他师棠的囊中之物!
事关纪景,她们很默契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上报给任何一方。知情不报的底气就来源于,官方不想听到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而傅文,就在老夫人的葬礼上,约见了师瑾然。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被师瑾然这和纪景如出一辙的沉默折磨了整整一个小时。气的笑出了声来,再忍不住开口:“真不愧是她交出来的学生,一样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