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猛的发出摩擦的声音,一时间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
夫子看着平日乖的不像话的裴知聿,狠不下心来训他,“裴知聿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是……是有些胸闷。”
裴知聿也知道自己失态了,现在还有贵人在……
“来,两边的同学把窗户打开,我们继续……”
裴知聿手里紧紧攥着那纸条,指尖都有些发白,他胸口堵成一片,眼眶有些泛红,恨不能狠狠咳出来才好,琅岐军……北上……战场……
自己的父亲和大伯就死在战场上……薛时序他能活着吗……
注意到裴知聿身体有恙,薛时序着急忙慌地写了十几张纸条给他递过去,只是裴知聿一张都没看。
完了,聿朗怎么了,莫不是又呼吸困难了。
于是他小声呼喊起来,“聿朗,聿朗,聿朗,你到底怎么了……”
“薛时序!”
夫子怒了,“自己不学就算了,还要扰乱别人,你给我滚……站后面去。”
想到还有贵人在,也不能罚的太狠,夫子只好转了口,叫他去后面站着。
于是薛时序担心了一整节课,等陛下走了,下了课他立马凑了上去。
青年白玉一般的脸颊染上了绯红,急促地呼吸着却毫无作用。
薛时序暗骂了一声,干燥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少年的口鼻,“裴知聿,深呼吸,别着急。”
一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有好转。
“感觉好些了吗?”
“嗯。”
裴知聿心情不佳,他手指蜷缩着,片刻后攥住了薛时序的衣摆,“你要去战场?”
“对啊,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梦想。”
薛时序说起梦想,眸光闪亮,整个人都像在发着光。
阻拦的话说不出口,裴知聿掉了两滴泪,是他刚刚呼吸急促逼出来的。
薛时序紧张地瞧着他,“怎么了,又难受了?”
“没事。”
裴知聿摇摇头,同窗刚刚也被吓到了,又没有解决办法,只能先散开了,尽量不挡着他,这会见他好了,纷纷过来慰问。
薛时序被挤来挤去的,心里不爽极了,真是烦死了。
看到一个人将手搭在裴知聿背上,他更不爽了,一把将裴知聿带到自己怀里,“你们别闹他,离他远点,这会他还不舒服呢。”
这小子干什么摸裴知聿的背。
语罢其他人就散开了。
晚上薛时序又来找裴知聿,只是他看着不大好。
“怎么了,心情不好?”
裴知聿勉强笑了笑,“没什么的,只是今天发病,不太舒服。”
“说谎,心里有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