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顿时后悔,立刻想派人把信追回,恨自己这个榆木脑袋,整天想着闲事。那文官在军中也得上前线,哪里有空搭理她。
但这一次也很快就有了回信。
【【姑娘想问些什么,在下定有问必答。】
好似还有些不放心,那信件中明显有一句后补上的话——【在下会准时报平安,若是遭有不测,此事已经嘱托同僚在在下死后督办此事。】
秦砚见那回信心都是一颤,武将亲眷看不得这种信件,更看不得交代后事。
谁说她是怕他有什么事,这抚恤金就没人管了啊!
秦砚一阵胆战心惊,但好在漠北那边捷报频出,丢失的三座城池转眼就被三皇子夺了回来。从漠北来的信也是就此少了很多,只是偶尔来一句报平安的话。
但平安就好,这就是武将亲着多年来最大的心愿。
漠北军。政都交由三皇子管辖,查抄了数名贪官污吏,处斩渎职守将,一切井井有条,漠北逐渐恢复了生机。
比写给秦砚的信先到来的是秦关府尹接到的一大笔钱款,从漠北运来的一大笔钱款,府尹甚至都有些茫然无措,这还真能要来?
核对了那份记有名录的金额,一分一毫都不差,甚至加上了拖欠的利息,尽数到将士亲眷手中。
秦砚颇为得以地看着自己亲哥,扬着眉毛,好似再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只是秦冶摇摇头,叹了口气,"傻姑娘。"
每一个接到补偿的人都向秦砚道谢,但她知道最应该谢的并不是她。
她记下了每一个人说的话,也告诉他们是因为有一位姓广的将领帮他们要到了这笔钱。
一字一句地感谢都变成了厚厚的信件塞在了信封中,里面还夹杂着秦砚念叨着日常琐碎,借机说了些无关的话。
而她看到了回信以后,嘴角悄悄上扬,比起往常厚上了许多的信件中一行一行回着她说的话闲话。
还真是有问必答。
但是合上那信件之后,秦砚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说…他要来了这钱,不会遭报复吧?"秦砚不免觉得忐忑,虽然是换了主将,但也不知道那三皇子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于是,她抓了秦冶的空闲去烦他。
秦冶漫不经心地抬头,咂舌一声,问她∶"那你想如何?"
秦砚磨磨蹭蹭,"那你说让他到这儿来……?你不说你缺个糊弄长安文官的吗?"
若只是文官,在秦关做也行,秦冶军中正好缺个擅长做此事的人,不如调来秦关更好。总归不会被人打击报复。
虽说是有些那么一点点私心,但只是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你想让他来这儿?"秦冶瞪大了眼睛问秦砚,瞬时又爆出一阵大笑。
"笑什么啊!"秦砚拍他一下,还不敢下重手。
"你让他来,别说是文官,主将之位都能让给他。"秦冶笑得停不下来,转身去整理自己的军务。
秦砚白了他一眼,把人轰走继续写自己的信。
揉碎了几张纸都觉得写的不妥,终于斟酌了好几篇,总算是写好。
大意就是问问广晖,秦家军正好缺人,愿不愿意来秦关,说得很委婉,还饶了几个弯。
只是那来信又是很简短,秦砚打开之后扫了一眼,期望的心果然扑空。
【在下不再监管文书,已调任守将,所以难能调往秦关,抱歉。】
秦砚信中惶惶一沉,也是武将了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