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桉匆匆忙从学校离开后,去了一家酒吧,在前台处找到了那个给自己打电话的人。
在拐角处一眼就看到趴在桌子上面醉的不省人事的梁佩芬,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冲着那人点头致谢,“麻烦你了!”
只有一米五八的梁佩芬在周时桉的面前显得格外的娇小,替梁佩芬结完账后,扶着她出门去打车。
等了好久才等来一辆空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看见梁佩芬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皱着眉头道:“你看好她啊,别让她吐我车上了,不然我连客都拉不了了,你还要赔钱给我。”
周时桉看了眼梁佩芬,淡淡的开口,“嗯,知道!”
好在回家的路上梁佩芬都一直闭着眼睛休息,没有一丝要吐的迹象。
周时桉他们住的房子是楼梯房,要爬七层楼,扶着梁佩芬根本走不了,他只好蹲下身子,拉着她的手臂将她背到自己的背上。
八十斤的梁佩芬背在背上周时桉不觉得有任何吃力,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到家后,周时桉先去厨房给梁佩芬倒了一杯温水,再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给她擦脸。
脸刚擦到一半,梁佩芬就突然起脾气来,一把将毛巾扔到地上,指着周时桉大吼道:“都怪你,都怪你,周时桉,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过这种苦日子。”
梁佩芬一边冲着他大吼,还一边伸手胡乱打着他,盆里的水因为她的动作早就被打翻了,盆直接翻了个面。
周时桉也不反抗,等她泄完,走过去弯腰将扔到另一边的毛巾捡了起来,端起盆子去卫生间冲洗一番,又换了一盆温水走了出来。
这下梁佩芬不动手了,安静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等他将自己的手和脸擦干净后,才冷笑一声,缓缓开口,“周时桉,我现在过成这样就是被你和周国瑞害的,他明明喝了酒为什么要去开车,撞死人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么多债要还。还有你,要不是因为怀了你,我根本就不会嫁给他,追我的男人一大把,我偏偏就嫁给了他这么一个货色。”
周时桉听完她的话,才将盆端走,回到客厅,看着梁佩芬还坐在那里,不冷不淡的开口,“你喝醉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说完,就弯腰准备去扶她,却被梁佩芬突然伸手打了一巴掌,“我喝醉了,呵,我倒是希望我喝醉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永远不用面对你这个小杂种了。”
说完,梁佩芬就踉踉跄跄的走回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蒙头大睡,连鞋子都没有脱。
站在客厅的周时桉,勾着唇冷笑一声,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被自己的亲妈叫小杂种的人吧!
这已经不是周时桉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了,这些难听的话在这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每天都会出现在他的耳边,他真的已经习惯了。
这话也不过是周时桉安慰自己的话罢了,他不能反驳,就只好劝解自己接受。
自从周国瑞酒驾撞死人后,温华市的那套房子也被拿去抵了债,但还是不够还欠的钱,梁佩芬只好连夜带着他逃离到云安县,住在外婆留给梁佩芬的这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里。
自从嫁给周国瑞后,梁佩芬都没有出去上过班,安心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不是跟所谓的好朋友一起聚会,就是在哪个茶楼打麻将,周国瑞也特别的宠她,能满足她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一个“不”
字的。
当了十几年全职太太的梁佩芬突然经历这一糟事,瞬间崩溃,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经常还要面临吃不饱,被追债人三天两头的恐吓,就开始酗起了酒,除了上班以外的时间,她基本上都在喝酒,很少有清醒的时候跟周时桉说话。
以前,周时桉一直以为她过的生活就是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直到这一年多的时间,梁佩芬喝醉了说胡话,他才知道周国瑞表面很宠她,实际上经常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