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于混沌的暴君眼睛并没有人类的感情,他冰冷得就像是最高贵的神祇。
混杂着本能的渴望与挣扎的厌恶。
臂环压迫着洁白的衬衫,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随着肩膀往下,直到袖口才露出些许端倪。
闵随的手背青筋暴涨,像是在忍耐什么,砰的一声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爆裂,漆黑之中裂帛声清晰可闻,无数触手从破碎的衣料中伸出。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奇异生物,祂通体幽黑像是一团没有实体的墨,但又泛着绚丽的深蓝荧光。
忽然黑雾交缠化为一只手,掐住原烙音的脖颈,看昏迷的alpha发出微弱的叮咛。
现在倒像是只睡着的小狗,安静许多,不会有拆家的坏心思。
【老板,您在做什么?】
助理疑惑老板为何迟迟未到,穿透无数楼层投来目光,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
闵随并未回答,垂首看向脆弱的羔羊,他想夺去这个年轻的生命,基因中的渴望却央求他吃掉这个胆大的青年。
而他的理智告诉他,酒吧的遇见偏离原定轨道,他不再是高高在上愚弄所谓命定伴侣的执棋人。
就像是身体分成两半,一方要妥协基因的渴望,引诱命定伴侣,与其共筑爱巢;另一方要求他保持理智,最好是除去这个变数,这个自他诞生以来就决定要扯断的枷锁。
原烙音无法呼吸,他即将挣脱塔卢索编织的昏厥状态,却在闵随松开手后主动蹭上掠夺他生命的掌心。
闵随感受到自己在摇摆不定,而属于基因的触手在欢呼狂舞。
那只藏于黑雾中的无瞳之眼爆发出异种都难以承受的威压。
祂,厌恶失控。
原烙音醒来后依旧是在更衣室,对于晕倒前毫无记忆。
脖颈疼得就像是断裂重接,他跑向镜子,只看到上面光洁一片。
几周前不小心划伤的疤痕看来是在不注意时便完好如初。
他回学校换好衣服,再到a大医学部实验室接受多重信息素模拟环境的刺激,检验新药是否完全无用。
经过三层消毒后注射新药换上特殊服制,原烙音坐在搭建好的模拟环境等待医生到来。
实验室空无一物,地板都是简陋的白色塑料,墙壁软踏踏的比豆腐好不了多少,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全是黑漆漆的铁质管道口,面朝走廊是一片巨大的整切玻璃。
这是个改造的安全屋。
人造信息素从那些通道释放,种类越来越多,并在两个小时内浓度越来越大,比酒吧更加混乱。
他手上缠绕的医用测量仪以每秒两次的频率将数据反馈到电脑上绘制成折线图。
当折线超过预计安全线后,医生果断按下终止按钮。
那些无色的信息素迅速收回。
原烙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体内信息素水平并没有回落,他很痛苦,熟悉又陌生从未疏解过的欲望密密麻麻几乎要将他折磨疯。
再过了两个小时,信息素水平还在缓慢上升,医生立刻投掷强效抑制剂免得原烙音彻底失去理智。
“幸好,没进入易感期。”
“快了。”
原烙音苦笑着熟练注射,“如果您现在进来,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把您卡住脖子抵在墙上。”
试药的过程尤为痛苦,他一天内试用五种方案,最终得出新药无效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