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才,他明明已经打通了符忍盛的电话却还是挂断,期待原烙音会亲口告诉他原因。
可alpha低着头一言不发,机械地跟在男人身后,嚼碎口中甜得发腻的草莓棒棒糖,吐出光秃秃咬扁的白棍,用纸包好后丢进垃圾桶。
“我听公司的人说is楼下开了家甜品店,里面的泡芙冰冻过后口感就像是冰淇淋。”
闵随单手握住方向盘,眼睛盯着路况,实则利用塔卢索的能力暗中窥伺心不在焉的alpha。
“那应该很好吃。”
原烙音回应道,甜品令人快乐大概率是因人而异,那么甜的棒棒糖,他嚼碎了、含化了、吞咽了,却还是没换来半分平静。
反而由于与闵随共处一室,他很烦躁,只能降下车窗感受凉风吹过。
他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又担心多说多错,只能闭上嘴。
手指无意间摸到新的一包打开不知多时的青柠味硬糖,他挤出笑,却有些苦涩。
泡芙里的奶油是香草味的,咬开后里面一层叠着一层,有稀疏的孔洞,冻过后呈现冰淇淋的绵密口感,巧克力味酥皮由于冷冻变得酥脆,的确很好吃。
他给闵随剩了一个。
本来是想旁敲侧击询问闵随对于捐献腺体液什么看法,但现在未免太过刻意,不是最好的时机。
闵随看上去并没有探究的意思,
“用青椒肉丝做盖浇面可以吗?”
闵随不需要进食,别墅从前只有固定时间来的不住家保洁,但他本人在漫长孤独的岁月中学会了许多技能。
心情不好确实想吃辣的。
“嗯,想辣一点。”
原烙音走过去,看闵随动作熟练地备菜,犹豫多时的话终于找到缺口倾闸而出,“我在医院腺体科遇到一个腺体残缺的oga,他的alpha捐献腺体液时出现意外,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是他从前认识的朋友,他的alpha是腺体科有名的学者,为了治疗爱人的残缺腺体,死在了最拿手的领域。
而他的朋友在爱人意外离世后,将责任完全归于自己身上,陷入严重的自毁情绪,拒绝接受治疗想要自生自灭,随alpha而去。
ao之间的完全标记并不会因为一方死去而消失,alpha的牙印永远会留在oga的腺体,他的信息素也不会恢复原状,永远混杂着浓郁的火山灰。
日复一日的消瘦与沉沦,成了他的常态,而由于巨大悲伤造成的记忆错乱,他误以为alpha抛下他不告而别,才渐渐恢复正常生活,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为了别人冒生命危险,您觉得呢。”
原烙音偏过头,他试探的触角小心注意着风吹草动,随时都有可能缩回蜗牛壳。
他还没有彻底放弃。
那毕竟是唯一的机会。
“我主观上敬佩尊重他们,但我肯定不会成为其中一员。”
闵随手握着菜刀,与菜板碰撞的声音很清脆,他利用塔卢索与命定伴侣之间的特殊感应准确捕捉到原烙音骤然落寞的情绪,引导着alpha说出真实目的。
“但是音音,你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管任何时刻。”
原烙音垂下头,听着油滋滋的声音,香味很快扩散到整个厨房。
话虽然是对他说的,但也说明了闵随的看法,人要将自己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