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将茶壶放到乔楚生面前,走到一旁和看守的人说:“现在开始,紧紧的盯着他,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扒了你们的皮。”
救赎4
“三土,你要去哪里?”
白幼宁问道。
路垚看了她一眼,说:“阿斗的电报没头没尾,我得让他把事情经过弄清楚,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老乔。”
路垚在联络室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收到了阿斗发来的电报。
电报的内容是“包间无人进出,七名董事颈部有割喉痕迹,案发现场有乔探长的刀,法国领事不许验尸,现由陆靖看押。”
。
路垚捏着电报回到房间内问白幼宁:“陆靖是什么人?”
白幼宁说:“陆靖是杜先生的门生,15岁拜到其门下,因不擅武斗,所以一直在杜先生身后为他筹谋,两年前突然担任法租界巡捕房探长。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女伴。平日待人温和,事事周全,很受杜先生重用。没听说与人结过仇。”
路垚缓缓松了一口气。
接着问道:“那你知道老乔有什么刀是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
白幼宁思考了很长时间说:“我记得我爹在楚生哥成年的时候送了他一把刀,上面有他的名字。但是他在当上探长之后就没有随身携带了。”
路垚说:“那把刀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呢?”
白幼宁惊讶地说:“那些法国董事是被这把刀杀死的么?”
路垚摇了摇头说:“还不确定,法国领事不同意验尸,是不是中毒现在还不知道。”
白幼宁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让验尸。
路垚说:“法国领事和董事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时候不让验尸虽然会受到抨击,但是也直接把这口锅扣给了老乔和你爹,以免有人在董事的死里面做手脚,将杀人的嫌疑转移到他们的身上,所以这个尸在没有确切的真凶线索之前不能验。现在这个命案只需要老乔在前面顶着,所有人就都可以可以平安无事。”
白幼宁愤愤地说:“一群自私自利的坏人。”
路垚朝外望了望,想着明天晚上应该就能赶到上海了,他希望乔楚生可以等他去救他。
杜月笙坐车来到白家大宅。
“老白啊,我估摸着这次的案子不可能就在巡捕房解决了,大概率是要在会审公廨上审的,所以我给你带了一个经验丰富律师。阿升,见过白先生。”
从杜月笙身后走出来一个年轻人,向白启礼问好:“白先生您好,我是陈升,今后将会代理乔楚生杀害法国董事的案子。”
白启礼看着这个年轻人,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但是最近事情太多,他也就没当一回事,便笑笑说:“小陈,楚生的事儿就拜托你了。”
陈升说:“您客气了,白先生,既然杜先生委托了我,我就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乔先生。”
白启礼点了点头说:“那你就替我去巡捕房走一趟吧。”
陈升回复后,转身就走了。
白启礼看着仍然站着的杜月笙说:“杜先生,请坐。”
杜月笙笑了笑说:“老白,你这是与我生分了。”
白启礼反问他:“那请问杜先生你找我有何贵干?”
杜月笙轻轻拉直衣服的褶皱,看着白启礼说:“老白,我这次来是跟你谈一笔生意。”
白启礼这下就好奇了,什么生意值得杜月笙亲自来:“我白某人还有杜先生看得上的地方?”
杜月笙轻轻地笑了:“这笔生意,我可以将法租界的一个厂子送你,这于你百利而无一害。”
白启礼说:“杜先生大手笔。既然如此,杜先生说说,看我感不感兴趣。”
一边说一边挥手让一旁的佣人下去。
杜月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乔楚生。”
白启礼猛地站了起来,说:“你什么意思?”
杜月笙扶着白启礼坐下说:“江湖人都知道,乔楚生跟着你是因为恩情,如今他替你“死”
上一回,算是偿清了这笔帐。我呢,与另一个人做了个交易。这样一来,我可以保乔楚生不死,你拿到我的厂子,我收我的报酬,不是皆大欢喜么?”
白启礼坐下慢慢思索,他对乔楚生不是没有感情。但是杜月笙的厂子有着虞和清的投资,没有人不眼馋。白启礼自己在法租界投资的产业远远比不上杜月笙经营的。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答应这个交易。
杜月笙露出满意的笑容,当他接到那人的电报时,他就知道这件事并不难做。再不济,接下来就是在行刑的时候找个替死鬼,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乔楚生会发挥这么大的用处。
最先到监狱中看望乔楚生的居然是瑶琴,乔楚生自己也没想到。
当瑶琴的声音传到乔楚生的耳朵里的时候,他刚开始都以为自己是幻听了。直到他真切地看到瑶琴的身影时才知道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瑶琴,你怎么来了?”
瑶琴看着明显憔悴了的乔楚生,心中既担忧又害怕,但又不想他担心,笑着说:“我在长三堂听说了你的事儿,楚生哥,我们都相信你没有杀人。”
“傻姑娘,我会没事的,你也不要太担心我。陆靖他们也没有苛待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乔楚生明显的看出了瑶琴极力隐藏的情绪,宽慰她说。
“不说这些个伤心事儿了。我没探望过人,不知道该带些什么,就给你带了些吃的。只是都被外面的警官戳散架了,你只能将就着吃了。”
乔楚生笑着对她说:“你进来看我一趟花了不少钱吧,下次别来了,等我出去了,咱们一起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