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与他什么也没说,隻是白瞭我一眼,又继续看向窗外。
那时我刚到傢裡不久,对我来说,这个傢裡的人能接受我的存在我就该庆幸瞭。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
隻是后来看到的次数多瞭,有时白天也会看到他在角落裡。傢裡大大小小的窗户应该都被他看过,怀揣著这样的想法,我又去找他搭话。
这么喜欢看天,怎么不出去看?我问他。
没意思。他说。
你在这裡看就有意思瞭?我说。
我说你没意思。他说。
你说话这么没大没小吗?我问。
嗯。他却朝我直截瞭当道,说完就要走。
哎,我本来以为你是接受我的,原来你这么不待见我。我看著他,大声道,试图用声音来发洩我的不满。
他这才认真起来,同样看著我,语气随意道,你想多瞭,我说话就这样,况且,该接受你的人不是我。
什么意思?我不解道。
你自己接受你自己就好瞭,干嘛要我接受你。这是小与那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具体已经忘瞭是哪天,隻记得前院的樱花开的灿烂,落瞭一地还不够又想顺著窗口飘进屋内,甚至屋内地板上也落下几朵零星的樱花花瓣。我不免顺著花瓣飘来的方向看去
我自己接受我自己就好瞭,干嘛要别人接受我。自始至终,这种话也隻有小与对我说过。
看完瞭吗?不知道过瞭多久,曾江泯的声音强势拉回我的思绪。
他的语气平淡却又带著一股不容旁人反驳的压力。我想这么多年他能在生意场上顺风顺水绝对少不瞭这股对旁人无形的压力。
还有这个。不等我抬头,曾江泯又甩给我一沓文件。
白纸黑字的一张张单子全是医院开出的单子,我没心思细看,隻顾盯著“曾砚与”
和“情绪障碍主动性分裂综合症”
两个字眼。
这什么?我一时竟觉得可笑。
检查结果。曾江泯说。
什么啊!爸爸,你在说什么!我还是觉得可笑。
精神病,你说呢?曾江泯隻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解释道。
我拿著单子,又看向曾江泯,那让人不可置信的结果牵连出的隻能是愈发紊乱的情绪。
当时的我,毫无疑问,不敢相信。
我送他去国外治疗瞭。曾江泯又开瞭口。
紊乱的情绪在曾江泯的话语刺激下找不到任何出路,我隻得冲他喊道,爸爸,您自己相信吗?小与有精神病,怎么可能?
曾江泯沉默瞭好一阵才又说,他以前自杀过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