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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妈妈商量一下。”
亲生儿子刚回家,就把另外一个送出国,莫眠不会同意的。
裴月还被拒绝,心里着急,激动道:“爸爸,送我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他了,我不要再回家。”
裴千廷眉头紧皱。
她说话已经语无伦次,抓住裴千廷的衣摆,泪如雨下,“反正我也不是你们亲生的孩子,让我走吧,我不想再回家了。”
裴千廷撇开她抓住自己衣摆的手,怒吼道:“裴月还,你在说什么?”
裴月还神情僵住,整个人跪在病床上再也不敢动,这是裴千廷第一次生气地吼她。
裴千廷压抑着怒气,声音低沉:“你是我和莫眠的孩子,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所以趁早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床上的人低着头,很久都没有动静,只有硕大的泪珠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在白色的床单上落下一个个圆形水渍。那些水渍一点点地往外扩张,最终聚拢成一个大的圆形水圈。
在裴千廷的耐心彻底耗尽之前,裴月还说:“我知道了,爸爸。”
她抬头看向裴千廷,声音沙哑,“我错了,爸爸,对不起。”
裴千廷说:“以后我会派保镖保护你,不会让你们再近距离接触。”
裴月还点头,乖巧回道:“好,谢谢爸爸。”
听到“谢谢”
这两个字,裴千廷皱眉,但还是耐下性子继续说:“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你妈妈,别让她担心。”
裴月还继续点头答应:“好,我知道了。”
从医院回到家,裴月还从车上下来,脚步虚浮。
走进家门时,猛然瞥到了远处一个跪着的黑色身影。
韩文注意到她的视线,解释道:“少爷被裴先生罚跪了,必须跪满两个小时才能起来。”
裴月还看着那个黑影,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很快收回目光。
佣人们在收拾被砸坏的影音室,能够用钱买到的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丝毫看不出被破坏的痕迹。但一些用钱买不到的,原来摆放工艺品的位置就这样空缺了下来。
裴月还站在门口看着焕然一新却完全陌生的影音室,有忙碌的佣人注意到她,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关心她,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裴月还冲她摇头浅笑,说了声没事,就朝卧室走去。
走廊上的纸箱不见了,应该是被佣人拿走摆在影音室了。
裴月还没有换衣服就上了床。
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照射出刺眼的光,光线折射出的白晕一圈一圈映入她的眼帘,恍惚间,被掐着脖子的濒死感觉再一次袭了上来。
裴月还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脖子,学着裴雁来的动作将手放在脖子上,但她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