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潜伏在这里的人听到。裴雁来往里面继续走去,比身影更快出现的是酒精的气息。
徐月还仰头凑近他的脸,距离太近,唇与唇距离不超过五公分。
裴雁来动作停下,低头盯着她的脸。周围很黑,但她眼里恶作剧的意味还是看得清晰。
徐月还一开始还等着他被吓到,但等来等去,她只看到了他眼底的鄙视。
顿时觉得讪讪,“没意思,你都没被吓到。”
裴雁来无语,“你想吓我,至少别让我看到你走进来。”
“哇!”
徐月还夸张的鼓了下掌,“这还是你今晚第一次说话,好可惜没给你录下来。”
裴雁来嘴角抽搐,意思明显,你真无聊。
“干嘛啊?”
徐月还不乐意了,“跟你说了半天话,你都不搭理我一句。”
“你想让我说什么?”
“随便啊。”
徐月还摊了摊手,“每天准点跟着我来,又准点跟着我离开,快两个月了吧。我们的交情应该没有那么浅吧,听你说句话有那么困难吗?”
她说了一长串,但裴雁来却只提取出两个字。
“交情?”
“对啊。”
徐月还没觉出不对,继续说,“难道你每天坐在那里,不是因为我吗?”
裴雁来点了头,没有任何犹豫,承认道:“对,是因为你。”
他冷不丁的承认,让徐月还喉咙莫名发紧,眼神移开,不敢看他。
“毕竟你和我是债主和欠债人的交情。”
裴雁来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
徐月还倏然转头盯着他。
裴雁来唇角勾起,笑容极具魅惑性,但说出口的话却让徐月还浑身发凉。
“不然,就是慈善家和受益人的交情。”
时间仿佛在半空停滞了一瞬,在这短短的一瞬里,徐月还想到了很多。
妈妈去世,她带着阿言艰难生活,每一天都比昨天更令人难过,在她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莫眠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莫眠给她们找了房子,还帮忙付了她和阿言的学费和生活费,每个月都会来看望她们,给予母亲般的关爱。
她诚惶诚恐的接受着对方给予的善意,却也害怕对方什么时候又忽然把这一切都收回去。
大概莫眠看出了她的恐惧,有次说道:“我有一个儿子,和你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我觉得这是种缘分。月牙,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
因为莫眠说的缘分,她的恐惧消减大半,却也对那个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孩生起了好奇。
在她看来,是因为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莫眠才会对她们施以援手。
莫眠给她看过他的照片,只是一眼,她就将他的模样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