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故意调的包……”
爸爸妈妈说的每句话都是如此的陌生,但她确信自己听懂了。
调包?调的谁和谁呢?
裴月还看着走廊上被拉长的影子,答案是如此明显,她却不敢相信。
第11章
凌晨四点,徐雁来的手机响了,他的睡眠很浅,小时候是被徐冲打怕了不敢睡,大了点,是怕徐冲打秦虹和徐露言的时候自己睡死过去,没法保护她们。到后来徐冲不敢当着他的面动手了,他不用再为谁担心,却怎么也睡不安稳了。
手机只响了一声就被他给接起来了,一百多块钱的老年机,声音功能不太好,再加上用了很久,手机传出来的声响很弱,夹杂着滋滋的微弱电流声。
电话那边是黄阿满的手下,报了个地址,说场子现在开了,让徐雁来赶紧过来,说完不等徐雁来回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徐雁来抹了把脸,所有的瞌睡瞬间就没了踪影,他摸黑跳下了床,屋外有淡淡的月光穿过窗户,徐露言在下面的小床上睡得正熟。
刚踏出房间,震天响的呼噜声就从隔壁传了过来。徐雁来在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微弱的暗黄光线下,他的脸色苍白,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脸上还有未消下去的伤口。
徐雁来看着镜子里的人,对面的人脸上有着点点水珠,向他回以同样冷漠阴郁的眼神。
抽出毛巾在脸上随便擦了擦,徐雁来从厕所出去,打开家里的门,转身离开关门的时候,却和远处的那双眼睛撞了个正着。
房门只开了个窄缝,房里没有开灯,徐露言挤在狭小的黑暗阴影里,身体一侧贴着门框,一侧贴着门板,定定地看向徐雁来。
徐雁来关门的动作顿住,双脚下意识要朝她走过去,但刚一动就被他硬生生的止住。
“回去睡觉。”
留下这么一句话,徐雁来就再也不看她,甩上门离开。
凌晨四点的天色还是黑的,徐雁来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和长裤,走路悄无声息,他穿过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巷子,月光暗淡,星子稀疏,将他的身影拉得时长时短。
说梦话的呓语,规则或是不规则的鼾声,间或偶尔的一句狗吠……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随着他移动的身影完美融入在夜色里。
走到一间亮着光的平房前,徐雁来的脚步停了下来。
今晚赌的人似乎很多,还没进去,徐雁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嬉笑怒骂声。
在外面站着等了足有两三分钟,一阵夜风袭来,拂乱了他的黑色短发,一张青涩冷峻的脸,本应算得上帅气,可因脸上的伤口,又凭空多了几分戾气。
听见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有骰子摇晃的声音,徐雁来才步伐沉稳地往里面走。
左手刚碰到平房铁门,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是黄阿满。
不满的粗犷声吼道:“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第一天上工就磨磨唧唧,他妈的不想干别干—”
徐雁来冷声打断他:“我到了。”
说完,左手用力,平房铁门被他推开,站在微暗处的徐雁来和站在亮光里的黄阿满彼此对视。
黄阿满收了电话,喉咙里逸出一声轻嗤,走到他面前,嘴角带笑,但笑容看起来却并不友好,“想赚钱,那就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