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看着远去的车身,谢谢你。
躺在床上用冰袋一边敷着眼睛一边想,明天会被找上门么还是闻予会出面?怀着忐忑的心情,也不知道几点睡着了。
她现在才知道后怕,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也知道惹了事,不同于之前,她和黎悦没有什么过节,虽然她为了帮朋友扯着她不让她走,但是误伤她是事实。
她拨通朗希的电话,想问问她怎么办,但是一到关键时候就联系不到这人的。
第二天没想到是谭姨打电话过来,问她在不在家。
下午的时候,谭雅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南归。
“我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听别人说了,但也想听听你的说法,这样才公平。”
南归看着对面端坐的谭雅,虽然距离感非常明显,但能看的出,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温和,闻予真的特别像她,可能内里不屑但是表面一定会尽量维持最基本的礼貌,这是他们多年的教养。
南归慢慢的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谭雅听过点点头“这事是罗伊不对,但是不关悦悦什么事,不是么?”
南归抬头看向谭雅。欲言又止,想想又算了,一听称呼就高下立见。
“既然这样,是我们的错,不对了就应该道歉,你说是不是呢?”
她根本无从辩驳,只能点头。
谭雅下午带南归来了医院,病房,站在门口南归忐忑极了,真是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她做错了就道歉好了,可是她的委屈呢?没有人给她做主。
进门之后,好像知道她要来道歉一样,乌泱泱屋里或站或坐了一群人,罗伊抱胸得意又恶毒地看着她,南归扫她一眼当没看见。
闻予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看不到表情,其他人都义愤填膺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战神来了,怎么今天来补刀的?”
贺西风平时话也不多,人也不像游一洺那么没个正行,但是今天听着这冷嘲热讽的话,她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南归听着冷嘲热讽的话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还是尽量忽略,走到黎悦床前,看着黎悦趴在床上,床下周围桌上窗台上全是各种礼盒花束都堆满了,她想起之前自己住院,加上黎悦和游一洺,才将将四个人来看过她,有些人生来就是被宠爱的。
黎悦扫她一眼,皱着眉。
“杵在这儿不说话是来膈应人的?想装哑巴就赶紧滚,这没你站的地儿。”
罗伊不在这时候继续踩她那就真要叫她菩萨了。
37、独木难支
忍住,忍住,不理她。
南归看着黎悦轻声说道:“对不起,把你弄成这样不是我的本意,我知道一句道歉不能缓解你的疼痛,我愿意做出赔偿。”
“赔偿?呵呵,拿着闻家的钱么?你也好意思说!”
人群一阵冷嗤哄笑。何况谭姨和闻予都在这,听了此话该作何感想。
她难堪极了。
南归闻声望去,看见说话的人的是上次在餐厅跟她和朗希起冲突的那位。好像叫宋什么,后来听朗希说是宋雨萱的表姐还是堂姐来的。
对此她无从反驳,确实,她的钱都是闻家给的。此时此刻真的好恨自己没本事,好想一瞬间长大!马上赚钱把欠闻家的钱全都补上。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如果你真要道歉,就跟伊伊道歉,她不是也被你打了么?”
黎悦在这时终于开了口,一脸冷傲的看着她,觉得自己像个正义化身的法官,不问前因后果的就给别人定罪。
南归深吸一口气,压下哽咽,不能露出软弱的一面,这些人都是看她笑话的!“她是自找的,一码是一码。”
“既然这样,你跟我的道歉也免了吧,受不起。”
呵呵呵,真是一丘之貉,得了便宜然后说免了吧,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周围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哪怕知道前因后果的游一洺。
“歉我也道了,后果我也愿意承担,不知道还有没有事,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南归想马上离开这令人作呕的房间,看着这一个个卑劣的嘴脸,真是让她倒尽胃口。
“你道歉值几个钱?真当自己金口玉言呢?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不配,以后咱们就走着瞧。”
“好了,伊伊!既然已经到过歉了,南归就回去吧,后面的事宜我来处理。”
谭雅说完就示意特助送她走。
南归转过身,终于看到了闻予的正面,他搭着腿低着头,懒懒的靠在沙发里一直在摆弄着手机。
她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刻,难堪,无助,愤怒,悲凉,酸涩各种滋味搅的她胸口闷闷的疼,鼻子开始不适,她得赶紧离开这里,不能让她们看到她更狼狈。
脚刚要踏出门只听后面传来黎悦清冷的警告:“既然这样,我希望以后我出现的地方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多熟悉的话啊,似曾相识。哦对了,她想起来了,闻予也说过,是对罗伊和宋韵说的。
她垂着双手,攥着拳头,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对谭雅的特助说道,叔叔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出了医院,南归漫无目的的一直往前走,双拳紧握,泪水无声的落下,糊的她都快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她要强大起来,强大起来!哪怕将来这辈子不管如何努力都赶不上这些拼父母的,但是最起码她要能养活自己,活的理直气壮!不用再听别人在闻家人面前说她用闻家的钱。
回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她在外面坐了一天。
也想明白了一些事,出了这事,谭姨还走个形式来问一下她的前因后果,虽说不管当天她说了什么都不重要,只不过要看在闻爷爷的面上让她过得去,她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道歉是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