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孤帆,终于有了港岸。
游走的浮萍,终于有了牵绊。
遇到爱情,原来是这样美好,这样温暖。
阮妤朝窗外的滕翊挥挥手,他也笑着扬手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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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轰隆向北,阮妤一觉睡到了三门峡。
三门峡位于河南西北部,是黄河所有边沿城市之中距离黄河最近的一座城市,也是华夏文明发祥地之一。
出了三门峡车站,阮妤又转了两路公交到达她的家。
一下公交车,阮妤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直哆嗦,幸好,今天的阳光还算充沛。她把脖子缩在围巾里,戴起连在外套上的帽子,拖着行李箱慢慢往家里走。
她没有告诉爷爷,她是今天回来。
临近春节,小镇上的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贴着红对联,一派祥和喜气。
阮妤穿过巷子,走到自己家门口,看到家门口冷冷清清的,除了爷爷那张“修补价格表”
外,什么都没有挂,什么都没有贴,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如果她不回来,他就打算这样过春节了吗?
“爷爷。”
阮妤推门进屋。
屋里,阮和平正坐在缝纫机前,低头补一条裤子。缝纫机是老式的那种,黑色的机身,上头的烫金花纹早就已经糊了,机子发力,全靠脚踩。
阮和平听到声音,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抬起头来。
“爷爷,我回来了。”
阮妤走向他。
阮和平看到是阮妤回来了,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但又很快掩住。
“回来也不知道提前交代一声?”
他站起来,“上了两年大学了,做事怎么还这么不严谨?”
阮妤知道他又要批评说教,闷闷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阮和平说了她几句,见她不回嘴,语气慢慢变软了。
“饿不饿?吃饭了没有?”
“不饿。”
其实是有些饿的,火车上的五个多小时,除了几块饼干,她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
可是她怕说出来,又要挨训。
“那我就不管你了,我先出门一趟,你自己赶紧去把被子枕头拿出来晒一晒。”
阮和平顾不得缝纫机上的裤子,从抽屉里抓了零钱包,快步穿过小院走了出去。
阮妤放了行李箱,进屋把房间里的被子抱出来,铺开了晾在院里的竹竿上。
阳光特别暖。
这样晒两个小时,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