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因为你,我流了好多汗。”
陈子夜接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自己的状态,双唇织上石榴红的莹润,眼神里既是莹亮又是惺忪,有点委屈地说,“我都没上台谢幕……”
梁季禾倒坐在床上,手反着撑在身后,笑着看她,“你还编瞎话骗过你师父。”
“才不是!”
陈子夜被他拿话噎到,佯装去打他,刚凑进一步就被他捞回来,坐在他的膝上。
陈子夜闷哼:“还不都怪你……”
梁季禾无所谓地点点头,统统认账,拿眼神直勾勾看着她,“都算我身上。”
陈子夜不跟他计较,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唱了一半才赶到。”
“那你不是没看到我?”
陈子夜问。
梁季禾玩味地笑了一下,“什么样的没看过?”
“我不听你胡说了——”
陈子夜站起来,微微用力推他一把,“吃了吗?”
“没空吃。”
“那等下得点一些,不然对胃不好。”
陈子夜往洗手间走,边走边把头散了,准备卸妆,对着镜子刚拿起卸妆油,倒在手掌心时,梁季禾又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磕在她的肩窝上。
陈子夜腾不开手,看着镜子里的他对话,梁季禾亲了亲她的蝴蝶骨,“我跟你一起。”
“不要……”
陈子夜脸上一热,虽然他不是没有帮自己洗过澡,但大多是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刻,人有意识的时候她总是低咽着让他避光,“我很快就洗好了,你快出去啦……”
梁季禾伸手拉开洗手间挂着毛巾的抽屉,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
此刻,陈子夜已经低着头打开水龙头,闭上眼拿冷水扑脸,没看见梁季禾找东西的动作,只察觉他流连地松开手,走出去之前还不忘往她身前捞了一把。
床边的床头柜找,窗边的工作桌,只找到一个能用的。
……
就一个?
什么破酒店。
听到里室传来水声,梁季禾平复了下心情,冷却一下手掌心的温热。
打算出门,快回来,小别重逢,他知道,他今晚会死在这里。
不买不行。
—
等梁季禾买好东西回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陈子夜的人影。
室内一眼看尽,只有浴室地上一滩碎玻璃渣,拿毛巾围堆在一起,地上有一滩水,有人挪了一把椅子过去,撑在玻璃渣上,以防踩上去,浴池边缘搭着一条毛巾,有明显的几道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