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引他不悦,陈子夜快点了下头,主动说:“那我晚上七点去。”
“嗯,钥匙给你了,就随你什么时候去。”
陈子夜别开眼,没敢看他眼角的笑意,又道了一次谢转身先进去房间。
—
当晚,从席上下来,观妙约了那人在酒店空无一人的天台游泳池边见面。
按时来的却是个女人。
怔间,眼前已经被她丢了一摞打印资料,全是微信聊天和转账记录,随便扫一眼便是露骨的“想你”
、“爱你”
,羞耻心随这些纸张一起倾倒碎裂在地。
“你干什么?!”
观妙只穿了一件紧身羊绒裙,心寒得打颤,佯装镇定,“我不认识你!”
“你不用认识我,我就是来告诉你——你不用等了,他不会来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人趾高气昂的以胜利者的姿态,拿食指戳了戳观妙的额头,“你还不明白么……他十年前就已经是慕城戏剧院演出办的副主任,现如今国字打头的奖项和职称能挂一整面墙。”
“你想说什么……”
女人讥笑一声,“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张沅祈师叔,可不是靠弹琵琶就能混到今天这样的。”
“……”
听到“张沅祈”
三个字,观妙本能得捂住自己的小腹,“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观妙转身疾步要走,大不了鱼死网破,公开了最好,懒得捡地上的那堆废纸。
她急急忙忙给陈子夜了条微信。
——天台游泳池,快来救我。
只几秒,胳膊却被那个女人死死抓住,使劲把她往游泳池边拖拽。
观妙慌乱挣扎,却又担心会伤害到腹中胎儿,只好顺着她的力道走,“你松手!”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女人狠狠扫了她的小腹一眼,“什么忘年恋,什么相见恨晚,不过是你这个小狐狸的把戏,哪个男人抵挡得住小姑娘主动送上门?崇拜仰慕是假,爬上床才是真!别说是你,就算是让张沅祈身败名裂,那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你是张老师的……”
“我是他老婆!”
女人一把揪住观妙的长。
她越说越激动,但始终没有真正动手,“我早就看到了你们的聊天记录,我不过是为了我的孩子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倒好,你敢教唆他跟我离婚?!”
观妙吓得浑身抖,她听张沅祈提过他多年前离过婚,太太叫陈嫣,是慕城大学传统文化研究所的副教授,其父母从政多年,膝下只有一女,千万般宠爱着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