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啊。”
季正则从身后拢着他的肩膀,“怎么样小安?”
“你到底什么时候挣的钱?”
这是他一直想问的。
季正则想了想,“嗯,其实高三国庆我就收到保送通知了,一直没跟你说。”
这个方杳安早就知道了,“然后呢?”
“那时候没事做,就编程玩,我高一就这么玩了,跟集训队的几个一起,卖程序挣了不少钱。”
“就这样?”
他不信这样可以挣这么多钱。
“后来我说要读金融,我舅舅就说给我个户头玩玩就赚了,还挺多的。”
“你说你炒股在b市买了这么大的房子?”
“我是想买,但前段时间过生日,不是成人礼吗?我爸那边送了好多东西,房子都是现成的,我就懒得自己再去找了。”
他停了一下,“所以严格来说这房子是我爸给我的。”
季正则的爸爸?
他很少听季正则提起他父亲,所以印象并不深刻。
他记得读幼稚园,在门口等家长来接的时候,他牵着季正则,问谁来接他。
季正则说是保姆阿姨。他就问,“你爸爸妈妈很忙吗?”
季正则当时还在读小班,一张粉粉森森的嫩脸,天真懵懂,朝他点头,“嗯,妈妈很忙,她说爸爸死了。”
方杳安信以为真,他当时还不懂“爸爸死了”
的真正含义,就已经替季正则难过了。他蹲在季正则面前,内疚不已,“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那盒糖都给你,别伤心。”
“没关系,不怪小安。”
“别叫我小安,叫哥哥!”
后来才知道说季正则爸爸死了是季汶泉的气话,难以想象,那样一个理性沉静的女人,竟然也有这种时候。
然后是在b市,就在上个月,他第一次看见季正则打架。
他们去超市,季正则停车的时候和旁边一伙人发生了冲突,方杳安先一步进去了,见季正则半天没来,又返回去看。
看见四个人围着季正则,领头的叼着根烟,脖子上挂着根金链,酒气熏天,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小子了不起啊,年纪轻轻车这么好,跟我们抢什么车位啊?”
他踩着季正则的鞋面,呛人的烟舞喷到他脸上,轻蔑地,问旁边的人,“这什么牌子的鞋啊?我看不懂,你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