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听说要道歉,十分激动,决心趁此机会再狠狠欺负张岁寒一番,于是一路上大家伙兴致勃勃地商量起整人对策,主要是李慕在唧唧歪歪,顾南风在不要脸地往死里奉承,而李然保持着一贯的神游状态,大家都习惯xing忽视他,也习惯xing被他忽视,他应当对着一大团叉烧唱,&1dquo;我说我的心里只有你——”
等到离正殿不过十步远,已然可以清清楚楚听见张岁寒哇哇的哭声,李慕皱着眉头,面色不善,&1dquo;哭起来跟个破锣子似的,吵得人后脑勺疼。”
顾南风狗腿地提议,&1dquo;那是那是,要不微臣给陛下揉揉后脑勺?”
李慕连忙后退,&1dquo;别,你别把朕帅气bī人的头弄散了,朕的后脑勺最完美了。”
顾南风无语,李慕便凑过来气势bī人地反问,&1dquo;怎么?小七儿难道觉得朕的后脑勺不美丽不动人?”
顾南风头摇得好似天桥下手艺人手中从不停歇的拨1ang鼓,&1dquo;陛下的后脑勺倾国倾城!”
小狮子李慕的鬃毛总算被捋顺了,一把揽住顾南风,笑嘻嘻说:&1dquo;小七儿你总是这样诚实,朕就最喜欢你这一点了。”
顾南风无声无息,抹掉后脑勺一滴大汗。
忽然间,两人都感觉到缺少背后灵的奇异感觉。默不作声行踪飘忽的李然去了哪里,转眼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没一个看见,莫非他小小年纪已经练成无影水上漂,轻功盖世,咻咻咻眨眼功夫已一个筋斗飞出十万八千里。
左右随侍已然全体动员起来,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地去寻找神龙见不见尾的小世子李然。
三人组虽然人不齐,但是没办法,大敌当前,不进则退,硬着头皮端着空枪也要上,更何况李慕据李慕说,他已经掌握了对付张小胖的核心科技,只需动一动手指,就能让终极Boss张小胖瞬间化为灰烬,永世不得生,此前还需卖个关子,但qiang令顾小七保持澎湃的激qíng,拭目以待。
顾小七说,是是是,臣一定斋戒沐浴,诚心祝祷。
李慕觉得,顾小七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进了正厅,李慕规规矩矩地一一行过礼,却在太皇太后即将开始大面积搅和行动之前,从袖口里掏出一粒又白又胖的花生仁,脚步沉重地走向已经哭化了妆的张小胖,他捏着花生米在张小胖眼前晃了晃,接着在鼻尖停下,面色凝重,&1dquo;你可以把花生米塞进鼻孔里然后喷出来吗?这是顾小七的绝技。”
等等,她什么时候有这么神奇而又飘忽的绝技?而李慕演技群,更补充道:&1dquo;顾小七可以喷出一丈远哦!”他的小眼神那样纯洁,真诚得让人觉得不相信他就是天大的罪过。
顾南风觉得,张小胖无论智商如何,都会产生一定的纠结qíng绪,可谁知张小胖被成功地刺激疯了,一把抓过李慕手里那颗白胖得像李慕一样的花生米,狠狠地毫不留qíng地往自己鼻孔里一塞。
然后&he11ip;&he11ip;
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她的得意渐渐转为焦急,最后化作破碎的眼泪,因为胖乎乎的小花生米怎么也喷不出不来了。
李慕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在说,看吧,什么叫牛bī,这才是真的牛bī!
张小胖鼻子里的花生米突出一大块,不上不下,怎么也不出来,她又哭又闹又撒泼,真真吵得人后脑勺疼。
太皇太后还把这事当了真,招呼顾南风到跟前来,问她喷出花生米的诀窍是什么,她看看李慕,实在不敢也舍不得拆穿,恭恭敬敬答,可能大概需要多忍忍,过不久自己个就出来。
李慕捂着肚子乐,用口型说,顾小七你可真是一肚子坏水。
而顾南风认为,横竖张岁寒一定恨的是她,不如让bao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再看傻不拉叽,给了套子就往里钻的张岁寒已然涕泪纵横,一张脸本来就已经惨不忍睹,这下是加成的惨不忍睹。
这qíng形,真是让人欢乐。
而她适才现,张岁寒原来是个如此实心眼的姑娘,被李慕一颗花生米便折腾成这样,也不知要堵多久,会不会折腾出大病来。
唉,她不能再圣母,对待敌人就应该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道歉的事qíng最终不了了之,这年头又不能开刀动手术把花生米取出来,可把太医院的老头子们愁坏了,谁都不愿接这倒霉差事,最后也不知是谁这样天才,拿根jī毛在张小胖鼻子下面挠挠,痒得她受不了,最终一个以一个巨大的喷嚏终结这场一颗花生米引的持续长达五六天的恩怨qíng仇。
传说,大功臣花生米逃出生天之时,仍保持的白白胖胖的婀娜身段,众人皆忍不住赞叹,好一个绝代佳人花生米啊。
当然当然,以上都是后话,时间倒回案现场,同学们很欢乐地勾肩搭背准备回家,却现李然还是没找到。
李慕第一反应就是罚领头太监一顿板子,打完了继续找。顾南风想了想,全世界李然最有可能长时间待着乐不思蜀的地方只有一个。于是径直走向慈宁宫小厨房,里头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但顾南风以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第六感认定李然就在小厨房里,接下来翻箱倒柜,李慕对着灶头喊:&1dquo;李然你快出来吧,朕带了糖糖哦!”
李然不为糖糖所动的原因是,当顾南风打开碗橱时,李然正抱着一罐桂花糖吃得满嘴满脸都是,看见顾南风的脸,便咧嘴笑,手上仍是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塞huang灿灿的桂花糖,像是三世没吃过饱饭,而今终于找到机会饕餮,便不管不顾地埋头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