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正义感,但也不会太过冲动。」就像平常那样,汉娜拿着话筒,挺立地站在公共电话机台前。她说话声音甜美,态度却非常严谨。她说:「是可以依靠的对象。」
「这正是我们想听到的。还有什麽事吗?」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斯文的低沉声线说着带有安美利西亚口音的洛语。
「没有了。」
「今天也辛苦你了。」
「等等。」在电话挂断前,汉娜叫住男人,她说:「将……不对,爸爸。」
「怎麽了?」
「星期六的恳亲会。」汉娜迟疑了好一段时间,才勉强挤出三个字:「妈妈她?」
「她还没有跟我说。这几天我再跟她谈谈,我想她也需要一点时间。」
「是的,谢谢您。」
「汉娜。」
这次换男人叫住她,汉娜轻声地说了:「是?」
「你妈妈她一直都以你为荣,当然,我也是。」
「谢谢您。」
汉娜挂上电话,在公共电话发出提示音之前ch0u出电话卡。吐一口气转入走廊,她看见克林姆嘟着嘴唇边走边想把红se臂章别在左臂上。
「我帮你吧。」
汉娜接过克林姆的臂章,上面的标志上写着:「侏儒症」。
「这是什麽?」
「不参与s击训练需要医生证明,士官长就说用先天发育终止症当理由,要分队长做一个痼疾臂章给我。哪里知道他写侏儒症?」
啊,对喔。昨天打靶的时候克林姆太用力扣扳机,连发两发子弹。枪口因为後坐力喷向後方待命s击的位置,靶场顿时陷入一团混乱。还有人吓哭了呢。训练结束之後克林姆理所当然地被骂了一顿。不过克林姆好像没什麽反省,只主张自己不该参加战斗相关的训练课程。
「啊,不一样吗?」汉娜笑笑地说:「我以为先天发育终止症只是侏儒症b较好听的名字。」
「才不一样!侏儒症是长大了还很小,发育终止症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身t不长了。只要时候到了,还能长大!」
克林姆说她并不是因为生长板提前癒合而无法长高,而是在。士官长继续说:「你要确定喔。没有看到爷爷最後一面那是有遗憾的喔。你要知道我们不会不让你请假。这种事不能挡,会有报应。」
「士官长。」小队长cha话,他说:「我刚刚有联络她的家人了,他们说不用今天回去。」
「你有联络他们,你有让她讲电话吗?」
「没有。可是我有告诉他们请假规定,也有告诉他们主任的建议。」
「你事情怎麽会这样做?这样她家人怎麽会敢让她请假?辅导长,你带她去打电话。让她自己跟家人说。」
士官长把小队长赶走,并叫克林姆跟着辅导长。因此克林姆在辅导长的陪同下打了一通电话给碧翠丝,这才知道,克拉克的儿子正巧在国内。接下来事情都交由他决定,并不急着要克林姆回去。
向辅导长保证不用当天请假之後,克林姆松一口气。
长官们自说自话的游戏终於结束了。
坐回座位的克林姆心里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淡淡的。汉娜关心她发生了什麽事,却在听见克林姆的回答之後说着「我很抱歉。」似地转过头去。原来汉娜也不晓得要怎麽面对这些事。毕竟克拉克去世跟她没有关系。克林姆现在并不特别难过,只是有一种感觉让她不知所错:克拉克去世也不关她的事。
就这样到了星期六早上,汉娜在离开军营的接驳车里坐到克林姆身边的位置。
「你还好吗?」汉娜开口了。
「还可以。」
「真的吗?」
「我没事啦。g麻这样问?」
「你这几天好像都有点心不在焉,所以我有点担心。」
「有这种感觉吗?」克林姆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她说:「我还有点烦恼呢。」
「烦恼?」汉娜没有看向克林姆,只是摆弄自己的手指。
「我原本还以为如果克拉克走了,我会很伤心、很伤心,但却没有。当大家说着:保重。、别太伤心。还有我之前爷爷也si了,在学校没什麽感觉,但回到家看到他的时候突然崩溃大哭。之类的话的时候,我要很努力的说服自己正在难过,才能配合大家期待的我有的反应。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