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你……你!你可真是要为了一时意气,毁了你我二人姻缘?!”
林苑不管这话是不是陷阱,她都不会踩上去。
“父亲,此间事我已解释清楚,若无他事的话,女儿就扶母亲下去歇着了。”
晋滁听出来了,听出来了,她这是要铁了心的与他划清界限!
她是自愿要嫁符家的。
自愿舍了他,而嫁那又老又丑的鳏夫!
头晕了瞬,他仓促的后退两步,手掌猛地朝后按住案面。
“阿苑,你当真不念旧情?当真如斯狠心?”
他还是不敢置信的盯那步幛中人,眸底猩红:“昔日种种,难道皆是我一厢情愿?你说过爱我那些,可有寸许真心?你可是……耍我?”
林苑的声音依旧平静:“该说的我皆已说了,若晋世子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也无话可说。”
顿了半瞬,又缓声道:“不过,表亲一场,我还是真心期望晋世子日后能觅得良缘,安康和乐。”
说罢,与林侯爷告退一声,就扶着陶氏起身离开。
见那影影绰绰的身形毫不留情的越行越远,晋滁猛地惊起,往前走了两步。
“阿苑!阿苑!”
回应他的,是耳边越来越远的细碎脚步声。
晋滁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人消失的方向,仿若被人轰去魂魄一般。直待那方人影声音俱消,他方微动了眉梢,恍若大梦一场。
而此时此刻,肩背身心,只觉刺骨冰冷。
面上渐渐敛了所有情绪,漆黑的眸愈发幽暗深邃,好似深渊不可见底,仿若带着某种让人心惊的意味。
林侯爷在旁瞧着不安,尤其是见他额上那块新生的疤痕,突兀的贴在那面无表情的面上,总让觉得仿佛平静藏着什么,似要迫不及待的撕破疤痕狰狞破体而出。
“晋世子,我这府上还有些事待处理,若你这边无事的话……还是请回罢。”
晋滁充耳不闻。目光依旧直直的盯着步幛处。
林侯爷还待再说,却在此刻,突见他笑了起来,先是低低发笑,而后乖诞的放声大笑。
笑声却不见笑意,反而像是逞了满腔的恶意,令人闻之森然。
林侯爷被他骇到,一时失语,竟忘了反应。
大笑过后,晋滁转过身来,折扇一握冲着林侯爷做了个揖,眉宇间乖张肆意。
“今个小婿入府,就权当提前拜会岳丈大人了。”
林侯爷骇的连退两步。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对面人,犹带惊怒道:“晋世子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