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床边的女子,又冷又冰的一句质问,瞬间将晋滁旖旎的情思浇灭了大半。
他猛地坐起了身,对着她咬牙怒笑:“阿苑竟然还敢问我?我倒也要问上一句,你应我的生辰礼何在?书信何在?我亲自来索要了!”
林苑看着他不语。
晋滁呵了声,怒意染了眸:“可是烧毁了罢!我满心欢喜的将书信还了你,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堆灰烬,你当真是狠心。”
“你骗我阿苑,你骗我!”
林苑朝窗外的方向看过一眼,而后抬手掠了掠鬓发。
“晋世子,你使劲嚷,使劲喊,最好把我院里所有下人,可以的话把府上所有人都弄来,让他们都瞧我笑话,骂我无耻。”
林苑直直看他:“到时候我就直接拿三尺白绫,死你面前可成?”
闯女子闺房终究是他理亏,闻言他气势弱了几分。
“你莫说些话激我!大不了今个,我就直接拉了你入宫,请旨赐婚去。”
林苑深吸口气,逼自己压着火气,而后看他道:“大概是我三哥没跟你说清楚罢,那今日我就当面再说一遍。”
压根不理会他骤然变得脸色,她直截了当的开口:“晋世子,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不合适。所以,散了罢。”
一语毕,晋滁勃然色变。
你非要如此
“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他猛地欺身上前,抬手按上了她单薄的肩,呼吸急促,眸光带赤:“阿苑,我究竟哪里对你不住,你要这般对我?丝毫不念过往情分,半丝余地都不留!”
面对他的控诉,林苑不为所动,只缄默少许,就启了唇平声道:“你这话有误。男女之间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谈不上谁对不住谁。伯岐,当日你我交往时候,彼此间就已有共识,合则聚,不合则散。时至今日,既然要散,那就应散的彻彻底底,不该再留有余地纠缠不休。”
晋滁的胸膛剧烈起伏。
似不敢相信这般绝情的话竟是打她口中说出,他犀利而阴戾的眸光密切反复的在她面上每一寸逡巡,似乎要寻到她说谎的痕迹。
林苑视若无睹。今日,她势必是要当着他面,一次性将话说明白的。也是对他们之间的过往彻底做一了断。
“这并非是我一时意气或其他,而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除了性格不合外,还有观念上的不合,以及对未来的规划不合。”
他听她平静的说着,吐字清晰,条理分明,宛若陈述一个与她毫无相关的事件,冷酷绝情的令人发指。
“阿苑!”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她那无甚表情的面庞,宛若从未认识过她般:“你从前待我,可是真心?”
林苑看向他:“从前待你,是真心。如今要散,亦是真心。”
晋滁的黑眸陡然泛了猩红。
“原来阿苑已经彻彻底底的将我置于脑后!”
他眉眼戾的骇人,咬牙怒笑:“妄我总是百般为你寻苦衷,总觉得我的阿苑不至于这般狠心!妄我迟迟给你留有余地!妄我为你一退再退!阿苑,你就这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