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挟持的初初已经瘦的如同纸片,挂在他手臂上,死死拽住他拿刀的手,才勉强没让刀刃刺破自己的喉咙。
看到段弈响的出现,她控制已久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在一瞬间决堤。
“哥……”
初初声音颤抖,让丛代平的情绪更加激动,抵在脖子上的尖刀更近了几分。
警察们连连退后了几步,手指锁紧在扳机上。
领头的警官看出了段弈响的身份,命令几个拦着他的手下放手,随后招呼他缓步走过来。
段弈响喉结滑动,脸上严肃而凝重,每走一步都是对丛代平的试探。因此速度放的很慢,生怕他会做出过激的举动。
“初初,放轻松点……”
他对着初初深呼吸,用尽全力挤出微笑安抚她的情绪。
初初闭着眼不敢再抽泣,现在她的位置呼吸一下都会碰到锐利的刀刃。其实丛代平也没比她多什么力气,只是酒后发疯,做什么都不管不顾。
警官看场面逐渐缓和,给段弈响了个眼神,让他和丛代平说两句。
很久之前,段弈响为了丛也能好好在京成念完高中,不惜拿出自己的存款让他还丛也一片清净。两人当时就碰过。
再后来丛也出国,段弈响说服家里人让他留在北京远郊,月月给他生活费,那笔钱够满足他日常生活的所有了。
就是做到这份上,丛代平还是一而再再而三,不依不饶。
“叔,丛叔……是钱的事没谈拢吗?您要多少我都给,只要您能放了初初,我们一切都好谈。”
丛代平阴沉的脸在长发后传出阵阵笑意:“臭小子,你他妈到现在还蒙我!这都是警察了我还怎么拿钱!”
他一动,手枪立刻架起,局势混乱。
丛代平自从听说丛也回国赚了大钱就上了温早的船,谁知道前几天温早突然放手不干,让他做的发财梦打了水漂。
联系丛也又得不到回复,联系温早又不肯透露他们的行踪。
在手上的全部票子都输光在牌桌上后,丛代平心中的恶意不断生长扩大。
他暗中跟踪温早,一直跟到她来市医院探望初初,原本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人,却在发现女孩姓段后萌生了邪恶的念头。
姓段,段弈响的段,只要能挟持她,别说丛也,段弈响也会乖乖现身。到时候金山银山随便他赚。
医院走廊里的灯频频闪烁,这场对话似乎无法再进行下去。
“要不是这个死丫头一直大喊大叫,我也不至于走到这步,要怪,就怪你们当初的钱没给够!”
眼看刀口划伤了初初的皮肤,虽然只是一条细痕,也因为神经紧张疼到了极点。
血液顺脖颈滑下,目不忍睹。
段弈响额头的青筋暴起,喉咙生火,警察也进入了高防状态。
丛代平属于极端暴力,警示无果,按现在的情况可以击毙处理了。
只是他一直把初初挡在身前,两人贴的太紧,开枪只会增加生命危险。另一方面,丛代平是丛也的父亲,凭这两点段弈响还在苦苦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