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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也?你怎么在这?”
她手里还举着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丛也刚要开口解释,段弈响就抢先一步走了过来,手臂不偏不倚搭在她肩膀上,环住了她整个后颈。
“她找不到洗手间了,刚好碰上我指路,对吧?”
发出疑问的时候他转头看了看丛也,好像马上要把她做成一盘菜端上桌。
不过丛也已经没空再理会他的嘴炮了,因为相比这个,段弈响的动作似乎有点过分暧昧了。如果真像他说的面前的是他女朋友,那现在的场面可以用特别复杂来形容了。
“哥,我求你了,丛也交给我就行了,你快去楼下看看你那朋友吧。”
哥。
是开玩笑的哥,还是真哥?
丛也还在思考的时候,段弈响已经撤走了手,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变轻。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
阴霾再次爬上了面中,那双阴郁的眼睛和英挺的鼻梁格格不入,她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晦涩的悲伤,一种跨越他人格主色调的感觉。
“知道了。”
就像天阴沉的没有理由,段弈响的变脸比秋雨还急。
他一个人向下走,留两个女生在楼梯上,初初敏感地捕捉到两人间的氛围,不等丛也问就自顾自的开口。
“丛也姐,我表哥他就这样,要是有什么过界的,你直接揍他就行。”
初初从小生活的国外,和段弈响的轨迹不谋而合,两人小时候还算得上玩伴,长大之后联系逐渐变少,最近正好飞来北京玩,加上听说段弈响快修完国内的课程了,才又碰到一起。
丛也惘然,只是简单点了下头。
剎那间灯光摇晃,屋内一直播放的音乐骤停,楼下原本欢闹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伴随玻璃杯破裂的声音,丛也和初初寻声望向楼下,人都聚集在一起,中间站着段弈响和另一个已经喝的烂醉如泥的男生。
“该死。”
初初像是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快步走下台阶,向乌泱泱的人群里挤进去。
丛也现在的状况最应该减少这种正面冲突,尤其是人多又带酒气的场合,她闲庭信步地跟过去,但只站在人圈的外围观望。
喝多的人是黄毛。
自从温早离开京成后,好像就没再见过他。温早被带走那天,他刚好请了病假,再回来的时候就收到了朋友被捕的消息。
丛也现在想来,自己走进别墅的时候草草看了周围的人,或者说她不是没看见,是黄毛变化太大她没认出来。
他穿了一身灰色的衣服,眼睛肿得不成样子,头发看起来很久没修理,毛毛躁躁放下来已经能遮住半个耳朵。
颓废的不能再颓废了,好像整个人的灵魂被抽走,只剩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