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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和?茯苓哪里肯,呜呜哭着发誓道,“说好?了叫我们一辈子陪着你的,小姐你不能言而无信……”
引得冯妙嫦也掉了泪,主仆三?个拥着哭了一回后,倒觉着豁然开朗了。
陡然升了万丈豪气,冯妙嫦一左一右拉住两个,“就?做个匪婆又如何,千难万难,咱们遇山开山就?是!”
忍冬和?茯苓脆声齐应了,“小姐做匪婆,我们就?跟着做匪窝里的丫头!”
心?忽然就?定了下来?,换个方向想,觉着也没那么糟了。
“虽说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毕竟又隔了一层,还是自己?的家小更亲,在人屋檐下看眼色的日子不好?过,还真不如这样在外面?自在。
这边就?七爷脾气酸些,别的哪个不是敬重着小姐,且小姐嫁了七爷,七爷总要收敛几分?吧?”
说到这里,忍冬也觉着不错了。
茯苓说了大实话,“在裴家小姐谁的脸色都要看,这边只一个七爷,瞧着他往后也不是常在家里的,银钱还都是小姐赚着把着,不总遇上兵乱,日子多自才呢,小姐这回嫁得比上回要实惠!”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冯妙嫦和?忍冬都被她逗笑?了!
于是回枕霞轩用过哺食后,冯妙嫦提笔给家里写?了封信。
虽说再嫁随己?,可这样的大事她自己就决定了,心?里难免心?虚忐忑。
和?家里当然不能说她是为着给七爷化解劫难才许的嫁,就?算是为着报救命之恩,于家人也太难以接受了。
斟酌一番后,恰好冯升就是为躲兵乱才匆匆走的,也是事实,冯妙嫦就?添添减减写?了兵乱中?她和?七爷先共乘一骑,后又共坐一车,朝夕相对了七日才到的河西。
按她的想法是再不准备嫁了,可如此?情形下,想留在河西不被人戳戳点点议论,只有嫁七爷一途了。
好?在七爷也是有担当的,先求亲免了她的尴尬不说,还给了她万两的聘礼,于内于外都保全了她的脸面……
洋洋洒洒写?完了,才发现?竟写?了十几页出来?,折起?来?很厚的一沓。
封好?信封,冯妙嫦打发大翠拿去给西岭。
昨儿西岭就?说了,往后要往家里寄信就?交给他,他那边有七爷专门传递消息的通路,往庐州寄信至多不超过十日。
快了一个月还多,所以虽然会叫七爷和?西岭猜到她这是和?家里说婚事呢,冯妙嫦还是忍着臊叫送过去了。
在洛安的时候还好?,不论是往庐州还是往凤翔,信件一个月就?来?回了。
在裴家日子难挨,她每月全赖家里的来?信才能支撑下去。
到了河西后,她叫贾大问了邮驿,往庐州去封信再收到回信,三?个月时候都怕不够。
为这个,她暗自难过了几日,思亲之情更甚。
现?在二十多日就?能和?家里互通有无,比在洛安时还方便,冯妙嫦忽然就?觉着河西也没那么荒僻了。
信里给家里说了她要再嫁的事后,她还问了大兄和?二兄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