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从彦是个富二代官三代,又是家中的幼子,小的时候多病多灾,好几次差点就这样过去了,好不容易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平安的长大,家里人从爷爷辈奶奶辈到哥哥辈姐姐辈,说是宠简直是太轻了,根本就是碰都不敢碰,天天捧在手里。
这样一来二去,秦从彦就养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但是说他是个无恶不作纨绔也不至于,秦家人虽然宠他,但是也知道溺杀这个道理,小事可以惯着,但是原则上的事情绝不妥协,所以,秦从彦可以说是一个有原则的纨绔。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纨绔,秦从彦虽然喜欢泡妹子但是从不强迫,花钱大手大脚但是从不赌博,不能碰的东西绝对不碰,要说有什么方面容易惹事,就是好奇心太强了。
虽然出身大家见的世面也多,但拗不过年纪小,别人还特意针对他下的饵,上钩也就成了必然。
秦从彦本人也就在家族的企业里挂名一个经理,可是他却是一整家人的心头肉,秦老爷子年事已高,若是知道了小孙子被人这样折磨而死,想必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下饵的人,打得就是这样的消息。
眼下,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秦从彦心中一阵发苦,后悔如潮水一样涌来,让他眼前发黑,但是恨意又支撑着他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瞪着这几个人,手指抠着地面,指甲溢出了鲜血。
“再瞪,小心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其中一人把玩着匕首,毫不留情的扯着他的头发,冰凉的刀刃拍着他的脸颊,“老子最讨厌你这种公子哥了,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就抵得上我们卖命好几十年。”
秦从彦嘶哑的喉咙里冷哼了一声。
“还挺硬气,”
那人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握紧了匕首,对准他的右手手腕,比划了两下,然后狠狠的刺下,“等会可别哭着——”
“哐当”
两声,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然后又是扑通扑通两声,压住秦从彦的二人双双倒地,眉心都有一个烧焦的血洞,握着匕首的胳膊烧成了一块焦炭,传来了令人作呕的味道。
原本咬着牙等待着疼痛到来的秦从彦,一下子愣住了。
他离得近,所以看的特别清楚。
有两簇黑色的火焰突然窜了起来,像是活着一样,火舌卷住了二人的胳膊,瞬间将其烧焦,然后又不知从何处钻进了二人的身体,最后从眉心飘了出来,消散在了空中。
他咽了咽口水。
“是谁!?”
为首的那人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体内突然像火烧了一样,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一朵黑色的火焰悠悠然从他的眉心飘了出来。
连祁不紧不慢的走近,有些嫌弃的看了看三人的尸体,又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浑身狼狈的秦从彦,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随后,精神力像探测仪一样侵入了他的大脑。
他对别人的记忆不感兴趣,这样做纯粹是为了交流方便,人界的语言他不懂,现学又太麻烦,只好通过这种简易的方式。
这种事连祁做的不多,好在这人的精神力完全处于未开发的状态,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只小绵羊一样,根本不用担心中途反抗。
秦从彦觉得大脑一阵抽痛,不仅如此,整个人就仿佛被扒光了一样,赤裸裸的展现在了他人的面前,所有的秘密都如同被公开了。
片刻,连祁收回了精神力,在心里稍微咀嚼了一下这种有些拗口的文字,然后丢给秦从彦一小瓶药水,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喝下去。”
好在他有随身携带治疗药水的习惯,这也是早年时候的生活逼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实力不济,三天两头受伤,又没钱买药水,只好自己上荒郊野外采药材来配,然后随身藏着,一来二去,倒是成了对药剂方面颇有几分研究。
秦从彦现在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就算这样,他还是有种做梦一样的错觉,还算完好的右胳膊抬了起来,右手掐了掐左胳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脸顿时扭曲了起来。
真的不是梦。
他看着地上三人的尸体,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人,目光又移到了面前的这瓶淡紫色的液体中,明明是无比诡异的事情,但是或许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他心中竟没有太多的恐惧,唯有浓浓的茫然和深深的惊艳。
惊艳。
作为一个纨绔,秦从彦自认为从小到大见过不少的美人,男的女的都有,其中不乏气质独特姿色甚好的,但是却从没有一人能在见到的瞬间,就夺取了他的心神。
黑发称着白皙的肌肤,仿佛泛着冷色的光晕,五官精致的不似人类,却一点不显女气,反而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冷厉高傲的气息,像一柄出鞘的剑一样,闪着寒光。
或许真的不是人类,秦从彦这样想着,比起人类,眼前的这个人更像是黑夜中的精灵。
下一秒,凌厉的鞭风袭来,身后的墙壁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刻痕,碎石在秦从彦的身上划出了无数细小的伤口,连祁面无表情的收回了鞭子,斜了他一眼:“还要我说第二遍?”
他错了,精灵没有这么残暴的。
秦从彦从最初的惊艳中回过神来,抖了抖,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浸在冰水中一样的透心凉,连忙收起所有的心思,哆哆嗦嗦的用右手拿起了瓶子,用牙咬开了盖子,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灌了下去。
反正他也是要死的人了,最惨也不过如此。
液体一进喉咙,一股青草的气息贯通了整个身体,浑身暖洋洋的,像是躺在阳光晒过的被褥之中,折断的肋骨和胳膊传来了酥麻酥麻的感觉,断掉的骨头长好了,受伤的内脏恢复了,身体表面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