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经历过朋友的背叛、亲人的不理解和冷嘲热讽、和家庭的决裂,所有令我崩溃的事情我都挺过来了,那时候只是颓废、心情很差,多少次找着结束自己的方法,但最终还是过来了,那不被理解的痛苦像地狱一样。
公司所有的一切如日中天的时候,我到了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生真的有轮回这种事情吗。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天马行空地想着。
关于chelisy,前几天看过的资料在我的脑海里转,为什么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而且比我前世的公司复杂的多。
不想起床,不想工作。
为什么罗汨不找个职业代理人啊,明明这么有钱。
随便想了一会,餐厅的厨师已经开始备饭了,柔柔发给我消息说张远的公司查到些东西,时泽已经发到我的邮箱了。
这才顶着刚睡醒的倦容起来。
到了餐厅的时候入目看到一个慢条斯理切牛排的人,动作不紧不慢,有点熟悉,定睛一看。
万山雪!
我那会已经晕了,是的,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知情。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之后,我自然地跟她打了招呼。
她也挺自然的。
大概是一种心照不宣。
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坐下后不久,时泽进来了,全身上下一丝不茍,大概要出去谈事情。
这在道理上当然没什么问题,这是他的庄园。时泽进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在里边感受到一股怨气,奇怪,他眼睛似乎有问题。
餐桌上的氛围也很奇怪,他们两个一句话都不说,我让柔柔打开了那个老式留声机,乐声传来,才少了点沉闷的气息。
做了头发之后,我打开电脑开始看邮件。
一个超大附件的邮件是时泽发来的,我把光标移过去。
果不其然,杨远的公司大有问题。
这就轮到我操盘了。
世界上对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钱,为什么是钱呢。因为钱意味着资源,意味着人可以利用这些资源,创造更多的资源。
而很多人也太过崇拜已经到了迷信的程度,所以钱就变成了他的魔咒,无法再在资源的世界里游刃有余。
就会栽跟头。
没想到杨远也是这样的。
杨远公司的盈利是没有走公账的,一大批黑钱积攒到了一起,后来开了个洗钱公司,公司大多人工资很高,唯一要求是用他们个人名义开卡给公司用,还拓展出了很多相关业务,比如充话费,做慈善之类的。
洗了不少钱,税务局查税的时候这杨远就塞钱,一车一车的现金往人别墅里送。
后来员工的私人卡被查了出来,税务局换了一批领导,直接没来得及送钱员工就进去了,说一张私人卡存在洗钱嫌疑。
这员工见情况不好,保不齐是多少年的牢狱之灾,一想自己的老婆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把他知道的公司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杨远也急啊,不洗钱自己的资金链就断了,反正公司法人也不是他,只是一个空壳,用钱安抚了几个进去的人的家属之后就跑去赌场,不知一晚上洗了多少出来,反正是油光满面搂着几个姑娘就进了房间。
我看这些资料看得心惊胆战,这杨远真是钱糊了心。
那天开会这人急着要分红,大概公款给他打过去能给他证明点什么,如果中间出了点什么问题,我大概也会被连累进去。
这个人不能留了,得把他踢出股东大会。
他在chelisy占15的份额,是不小的分量。
我打了电话给万山雪。
她几分钟就过来敲我的门,今天是休息日,她不工作,还在庄园。
我起身出了书房,绕过客厅,给人开了门。
她随意地站着,一只手提了电脑,另一只手插在兜里,那带着攻击性的美丽也柔和了些。
“你想让他退股的话就三种方式,一是你买他的股权,二是公司章程的除名条款里有没有规定这种情况,有的话还好,没有的话就算作废,三是股东会决议除名,但是一般被除名股东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确认章程里有没有相应条款,否则能走的路只有收购股权,大概率他还会坐地起价。”
万山雪坐在书桌旁,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眼睛时不时掠过我。
“我本来想着趁着这次专利案有人做局,股价下跌,就趁着这个时候收购,但是明显做局的人和杨远不是一个阵营的,杨远只是钱不够,但是这个人是想要吞并股权,大概是想等散股都抛得差不多之后抄底,我想了想公司里有实力且有需要去做这件事的,结合你给我的材料,大概就是奚云,他现在占股20,如果真的能从散股手里拿回一些,他的话语权也会更多。或者连杨远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局,他想要把杨远的15拿到手。”
果然语言可以理顺思路,但是也让我越想越心惊,如果这所有的安排都是奚云做的,他成功之后,在股东会决议上就可以和我分庭抗礼了。
“那样的话公司就不是你的公司了,你这个挂名法人大概会很危险,问题迟早都会出来的。”
“是啊。”
我身下的椅子可以转,烦躁之下一边转一边想,万山雪在旁边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罗汨,你做什么呢。”
其实按理来说,我现在是个富二代,这些钱凑一凑当然是能拿出来的,可是真的不想就这么放弃挣扎。
“我得去见杨远。”
“他人在中国现在。”
“那就让他回来,柔柔,跟杨远说要开分红会议,让他赶紧回来,明天我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