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樾后知后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外袍,背面倒是挡全了,不过正面她只是虚虚拢着,胸口脖颈有一大片肌肤裸露着,确实不算得体?。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神色显得过于端正的少年,还以为他百无?禁忌,这点男女之防早不在意了。
将藏在床榻下的自己衣服重新翻了出?来,迅速穿好,林清樾通知一般喊了一声。
“行了。”
哗啦的水声过后,梁映拧着吸满水的衣服,从?木屏风后绕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暖香纱帘层叠之后,女子换了一身?月白长?衫坐在圆桌旁,舞姬的金丝面纱仍未除去,但也能?看见在潮湿的发?丝之下,那颜色浓郁姝丽的眉眼,灿金比之,也不逊色。
和八年前记忆里的样子,大不一样。
“只是一会儿没看,你?倒是能?惹祸,书院没死?够,又跑这来……”
林清樾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兀自倒了口水喝。
这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这股子浑水没被她这位太子殿下搅得更乱前,将人捞了出?来。
这交易做得,真没有一天的活是白干的。
梁映却敏锐。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清樾环视一圈周遭这从?京都到禹州,变不掉的奢靡之气,很难猜不出?这背后之人。
有这般毫不顾忌的财力,又能?让林氏暗线探查受阻,便只有当今无?人能?违逆的不是天子的天子——摄政王景王。
真假太子一事,景王若是一无?所知,她倒是觉得奇怪。
所以找人时顺便发?现冯晏是景王的人,她内心实在没有什么波澜。
这世上,只有有靠山的人做事才能?那般嚣张。
只能?说,还真是让冯晏抱上一个黄金浇筑的大腿了。
景王和林氏这些年暗地交锋不知过了千百回,这次梁映用如意纹寻她的动静,景王的人先注意到将人截了胡,定也是为了拷问林氏的消息。
人应该还活着。
“你?要找的人我会想法子弄出?来,这里的事儿你?便忘了,回书院好好读书。”
梁映微微一怔,“你?要帮我救人?”
林清樾幽幽道,“我不是救他,我是在救你?。”
“他若将你?供出?来,你?估计很快就会死?于横祸。”
“所以若你?想不出?法子救他,你?会……”
“杀他。”
尽管梁映已经有所设想,但口舌还是被林清樾平静的语气堵住。
“这一趟浑水,你?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就不该总想着用你?惯用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法子投机取巧。先前在书院,你?也是想试探我是不是在书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