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闻牧远,只见alpha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尾巴在地上不自主地摇晃。
云泆失笑,他一把捞起蛇尾,调侃道:“你到底是蛇还是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蛇还会晃尾巴的。”
他说着,看见手里的尾巴僵直了一瞬,随后蔫软下去没了动静。
“这是怎么了?”
云泆惊奇,捏着它晃了晃。
闻牧远正襟危坐答道:“它可能以为你不喜欢这样。”
云泆闻言连忙否认,他低头把尾巴拿到脸旁靠了靠:“没有不喜欢,很可爱。”
果然,他这话一出尾巴立马恢复了活力,在他手里旋转扭动,鳞片都舒张开来。它挺动着翻过身,露出平滑的腹部,像是寻常宠物翻肚皮一样让云泆上手摸。
黑蛇的腹部的颜色不同于他的鳞片,并非漆黑而是偏深的灰色。那一整片皮肤平滑细腻,只有几道浅浅的纹路,摸起来手感出奇的好。
闻牧远额角轻跳,他在潜意识里让尾巴别这么过分,只可惜尾巴完全忽略过他的命令,全凭心意卖萌,想要讨取云泆欢心的野心不加掩饰。
云泆不知道那头的人兽在心里打架,只是再次暗叹闻牧远真是完美的伴侣人选,他曾经想养蛇的愿望竟在这会得到了实现。
北境刚和闻上校见面时他还能勉强收敛,如今临时标记都做了三次,玩玩尾巴应该没什么吧。
第二天就要出发,云泆恋恋不舍松手准备上楼洗漱,他把杯中剩下的牛奶喝完,闻牧远见状从顺如流拿过空杯走进厨房。
云泆看着走远的alpha心痒痒,问道:“闻上校,你对谁都这么体贴吗?”
闻牧远脚步一滞,像是再斟酌如何回答:“我在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合格的伴侣。”
“是吗,”
云泆笑着看他,“那我也向你学习一下。”
闻牧远闻言怔了怔,随后闷声应道:“好的。”
云泆在心里琢磨着,虽然他和闻牧远结婚动机不纯,但目前看来二人十分契合,继续发展下去也未尝不可。
翌日天还未亮他们就出发离开了中心城。
隔绝可能发生的窥探后云泆亲自驾驶飞行器出发,天色尚暗,飞行器的到来不会引人关注。距他腺体受伤一事发生已过了将近两个月,这大概是他从17岁以来最平和的时光,许久没摸过飞行器,云泆到落地仍意犹未尽。
把飞行器停在多玛郊区的荒林外,它很好地隐匿其中,远远望去察觉不出什么。
当地人口众多,他们租了一辆汽车,佯装成普通的外来者进入多玛。
多玛的城区不算落后,多年前就已摆脱贫民窟的样式,只是当地人文化水平不高,他们所能从事的大多为劳动力产业。
邓兴的工厂选在这很讲究,当地工厂林立,多一个也不会怎样,迟钝的居民更不会觉得一个食品加工厂会有古怪。
但若是想要长久稳定地走私,邓兴那老家伙肯定少不了要在当地疏通关系。如今情况不明,云泆心中存疑,所以这次调查他绕过了当地的警方。中心城警署派来的人如今也在多玛警局,必要时还是先与他们联系。
他和闻牧远稍稍乔装,在工厂附近的居民区走了走,没看出什么异常。
当地警局人手不足,工厂的守备较为松散。云泆找了个角落,轻而易举翻进了生锈的围栏,闻牧远紧随其后,二人向里走去。
之前的调查告一段落,该取证的东西也都收集完毕,现在工厂内部空无一人,原本食品厂的员工也通通被遣散回家。
云泆来之前看过地图,对立面的格局了然于心。这间工厂大门小门前前后后加在一起足有七八个,警员守在外头,正对南面的大门紧闭不易通过。
西侧小门的锁倒是简单,闻牧远很快就开了门。云泆挑眉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反手把门掩上后往里走。
工厂地上就是寻常食品加工厂的模样,通往地下的通道在靠北一侧,那里十分隐蔽,墙上的门开在在转角看似平平无奇的墙上,寻常工人根本不会到这来,更别提发现了。
就连警署也是进来搜摸了老半天才发觉不对劲。
那扇暗门背后是一个普通的楼梯间,而通至地下工厂的门锁着,上面赫然是一把生物锁。云泆带了破解器,那扇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虽然这生意是邓兴在做,但就警署的调查来看,这些年他从未踏足过多玛,想来具体的走私营生并不是他在负责。
邓兴某方面看起来更像个被扔出来顶锅的,这些事挂在他的名头下,具体经手的人却不甚清晰,他应当是知道不少的,但再问下去就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门一开,周围空气骤然降低不少,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灰尘与水腥气的怪异味道。
闻牧远对气味比云泆敏感,他不禁皱眉,这味道有些奇怪却又让他觉得莫名熟悉。
“进去看看。”
云泆冲闻牧远道。
里面的陈设和发到中心城的照片一样,大多是一些制药仪器。多玛当地警员只是拍照取证,没有破坏现场,不少仪器上都落满了灰尘,看着那厚度,云泆估计这里已经废弃超过两个月了。
这地下工厂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周围的强制以及摆放仪器的台面等统统都是白色,这个颜色让原本有些逼仄地地下室看起来宽阔不少,但放在走私制药上又显得不太合理。
闻牧远在不远处查看,那处桌面下有一个小夹层,里头摆着好几只玻璃器皿,它们看起来很新,堆积在一块看不出什么名堂。闻牧远戴上手套,从里面拿了一个出来凑近嗅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