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诧异,既然她这么喜欢王博羽,那为什么不再去争取一回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相信王博羽的妈妈是个铁石心肠,看到沈倩倩做出如此巨大的改变,还会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但是沈倩倩却说:
心许,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会去相信一个人真的可以改变。
我猛然想起林萧远的例子,找不出任何反驳她的理由。
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人人都听过。
但换作现实里,真正相信的,又有几个?
污点就是钉在墙上的钉子,就算拔出来,也会留下印记。
于是我不再劝说沈倩倩,而是鼓励她去做更好的自己。
她备受感动,看着我眼眶一度泛红,双肩颤抖了好久才说:
心许,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我抿嘴一笑,轻轻抱了抱她。
三月份的时候,澳洲进入了夏末,漫长的雨季终于结束了。
我和林萧远靠在沙发上打游戏。
很久不联系的云树开清晓突然给我发了邮件,说她要转服了,有些事情想跟我道歉。
我看着邮件一脸懵逼。
好好的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她接着说:其实烟萝说的没有错,我确实对飘老板有过非分之想,也背着你勾搭过他,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我看了一眼身旁正在皇城跟人pk的林萧远,默默地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她继续说:我以前一直觉得,游戏就是游戏,现实就是现实,是两个分开的世界,不管我在游戏里做什么,都是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虚拟符号。可是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是错了。游戏是假的,但游戏里的人却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我不该全部当做游戏。
她顿了一顿又说:阿时,实在很对不起你,我走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下了线,变成了我好友列表里一个灰暗的名字。
我看着那个灰暗的名字,心里说不上出来的滋味。
林萧远见我看着屏幕发呆,凑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努了努嘴,一把推开他的头,组上了不去归烟萝去杀敌对。
不去归烟萝十分专业地爬上歪歪,吱哇乱叫地喊我去流云渡救命,说有三个敌对正在打她。
林萧远一听到她的声音,条件反射地皱了眉头:
你为什么老是要跟这种人一起玩游戏啊?我感觉她嗓子里面住了几十个居委会大妈,一说话就跟菜市场似的,吵得我头疼!
我机械而缓慢地扭头看了他一眼,顺手指了指我闪烁不定的自由麦。
他慌忙闭嘴,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不去归烟萝连珠带炮的咒骂声从歪歪里传出来,响彻整个客厅。
林萧远听得脸色七彩变幻。
最后他实在忍不了了,一抬手合上了我的电脑。
世界终于又恢复了清静。
林萧远长长舒了一口气,却立马冲我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还指着电脑告状:
她刚才骂我!骂的那么难听,你就不管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