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个屁,你是不是有毛病,老子拖家带口的能去吗?”
“你以前少去了?”
“以前是以前,别扯那个。行了你现在回家,任奇朵睡了我过去找你,正好这两天弄了一瓶酒,差不多得了,多大岁数了装什么人面兽心。”
瞿西洲挂断电话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的冒烟了,这有什么不能信的?他该好使的地儿好使的不行!
瞿西洲摔上车门,把车开回了家。
任倬来的时候瞿西洲已经吐过一次了。
他不是个不能喝的人,但喝多了没醉也会生理性想吐,越吐越清醒,越清醒越能接着喝,往往一起喝到最后,别人都不行了,他去趟卫生间回来眼睛一次比一次清澈。最开始那几年过去了,裴沛不太让他喝酒,总吐是伤胃的。到后来瞿西洲跟朋友出去,都是浅尝辄止。
任倬自来熟的按了密码开了门,听到卫生间里瞿西洲的声音,把酒放到桌子上,慢悠悠的晃到卫生间门口,倚在门边,“爽么?”
瞿西洲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马桶传来哗哗的冲水声,想了想又往脸上拍了两把凉水,也不擦,撞开任倬的肩膀走了出去。
“说说吧,受什么刺激了。”
打火机跳出火苗,瞿西洲双颊微凹,“有什么好刺激的,我什么人天天受刺激。”
“天塌了都有你这张嘴顶着。”
“那不然我怎么办。”
任倬重新拿了两个杯子,倒好推给瞿西洲一个,“能算了不?”
瞿西洲的睫毛上还有细小的水珠,垂着眼睛从侧面看有种泪珠的错觉。
“怎么算?”
“重新找个人重新过日子呗。”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没劲透了。”
任倬晃了晃酒杯,“我怎么想不重要,这始终都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但如果太为难自己,就算了吧。西洲,咱们确实不年轻了,也该稳定下来了。你俩分开都两年了,该做的努力你都做了,还想怎么样呢?裴沛是个好女人,你们也有过很好的时候,但归根结底,我是你的朋友,想看着你日子过的痛快,而不是一直像这两年一样,什么事儿都提不上劲儿。”
任倬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知道你放不下,可是努力过了,是不是也该翻篇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接受不了别人呢?裴沛要是一直不回头,你就打算就这么一直折腾吗?还是说等她定下来了,你再去考虑跟别人折腾折腾?”
瞿西洲最后也没说出什么真情实感的落魄与心碎,和任倬一起把那瓶酒喝的干干净净,让任倬结结实实的心疼了两分钟。
时间太晚,任倬跟喻绾说了一声留下了。打开客房门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人住过的样子,任倬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沙发上坐着的人,转向主卧。
主卧的门没有关上,轻轻一推,跟裴沛在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到处都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离婚之后,瞿西洲一直一个人住在客房。
被留在原地的人不仅要接受离开的人离开,还要等回忆慢慢的淡忘。任倬恍然明白,不是瞿西洲不重新开始,他心里的那个劲儿从来没有过去过。
如果感情是这么好控制的事情,为情所困这四个字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