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在黑暗里摸索。
“好像不在墙上。”
裴沛用手机的手电筒确定她这面墙上确实没有。
瞿西洲走了过来,他那边也没有。两个人只能站着等任倬他们过来,周围除了手机的光亮都是漆黑一片,稍微发出声响都有回音。前面是没有尽头的黑色,裴沛似乎能听到身边瞿西洲有力的心跳。
在他有节奏的心跳声中,自己的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手上传来热源,瞿西洲拽住了裴沛,然后一点一点,分开她的手指,带着霸道强硬的握了上去,十指紧扣。
裴沛渐渐听不到瞿西洲的心跳了,此时声音大到无法忽略的,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她知道和男人手碰手是什么感觉,但她不知道,跟瞿西洲牵手,会是这样让她从呼吸到心跳全都混乱起来。
瞿西洲按灭了自己和裴沛手机的光亮,缓缓的低下了头。
她的嘴唇被带着凉意的唇覆盖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滑过她的唇缝,有谁在细致的描绘着她的轮廓,温热的呼吸相互交融。
裴沛的脑袋是晕的,云里飘着一般。她清晰的感觉到瞿西洲在温柔而细致的吻她,没有急躁,那是跟他毫不相干的温柔,融化了她的心。
后来任倬和喻绾甚至其他人都是什么时候来的,那场球打的怎么样,裴沛通通都不记得。
她只记得那个球场没有开关,都是直接在电表箱操作,墙上的开关是找不到的。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她跟瞿西洲的第一个吻,原来瞿西洲那样脾气不好的人,接吻的时候是那个样子的,也会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断探索的不知满足。
回来的路上裴沛能看出顾墨言是想打趣她的,瞿西洲的态度从哪看都不像放下了这个所谓的前妻,他不提就是要等裴沛先开口。
“想说什么说吧,憋的不难受?”
“啧,过于敏锐了啊。”
“是我敏锐还是你表现的明显,都怕我看不出来呢。”
“看着,是还没放下呢。”
“他这个人轴,跟别人跟自己都轴。”
“感情的事哪有什么轴不轴的,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前后两年多了吧,挺长情的还。”
裴沛在安全带上不停地用手指画着圈,“我以为他会跟他的总助在一起,或者至少不会到现在还单身。”
“女人的第六感?”
“这方面你应该比我熟。”
围着顾墨言打转的人确实从来没消停过。
长得不错,有经济条件,该软件有软件,该硬件有硬件,这样的人如果是单身,只能说明他想单身。顾墨言从来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他不介意一夜春宵,第二天太阳升起,你是你我是我,不玩暧昧也不拖泥带水。
顾墨言很年轻的时候便明白一个道理,他不是那种可以单纯被外在俘获长久的人。比起皮囊,他更倾向于能听懂自己说话的人。生活上的契合,人品上的纯粹,他哪一样都不愿意让步。
但这样的想法注定很难变成现实。
幸而他也喜欢独处。
顾墨言不排斥新的关系,也不拒绝享受单纯身体上的愉悦。所以对于身边的青睐对象,处理起来是游刃有余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