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黎拨了拨散乱的卷发,喘着气,刚才上来的时候高跟鞋还因为重心不稳崴了一下脚,到现在还有点儿疼,转身对着男助理说:“你先回去吧,我帮瞿总接杯水放在这再走。”
“你一个人6可以吗?”
“没事儿,你先走吧。”
秘书室一向是栗黎说的算,男助理习惯性的听从她的意见,拽了拽褶皱的衬衫关上了门。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瞿西洲厚重的呼吸声,他衬衫的扣子松了,露出了大片漂亮的肌肉曲线。此时的瞿西洲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攻击性,他的睫毛很长,但并不浓密,直直的垂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甚至能称得上有一丝的乖顺,让人生出可以肆意摆弄的错觉。长腿随意的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脖子都是粉色,平日里淡色的唇此时分外红润。
瞿西洲是真的醉了。
栗黎从上到下,一厘一厘,一寸一寸的用目光去侵占瞿西洲这个人。她在判断,今夜的瞿西洲,如果她抛弃慢慢侵吞的想法而一举得到他这个人,这样做的胜算大概几分。
所有的手段都是有风险的,让猎物不知不觉的属于自己是最为兵不血刃的方式,她要瞿西洲心甘情愿的倾倒在她的裙下。
赌博的风险总是很大,栗黎从不是轻易出手的人。
可这个机会实在太好了。
沙发上没有任何棱角的瞿西洲是那样的让人想一把据为己有,栗黎等了太久了,裴沛太不容易被动摇了。她想到了那天副驾上的那个年轻的女孩儿,从心底不愿意相信瞿西洲是那样人,他怎么能选择除了她和裴沛以外的人呢?到现在怎么能选择除了她以外的人呢?
裴沛的手慢慢滑向自己的胸口,解开了一个扣子。
栗黎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女主人一般放到玄关最中间的地方,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她不喜欢的颜色,关上了客厅里的灯,一室昏暗,动作缓慢的像完成某一种仪式感。
黑暗里,她猎豹一样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缝隙处透出的光亮让她可以看清沙发上的人。
瞿西洲酒后容易断片栗黎很早就知道,他们共事的时间太久了。
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倾注在事业上大把的时间,也给了栗黎了解他的大把机会。她清楚的知道,瞿西洲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往他身边塞人失败的以为是瞿西洲眼光高,并不清楚瞿西洲并不是谁想睡都能睡得到的。
他会满眼傲慢的从上到下用目光凌迟对方,然后十分不屑的说上一句,就凭你?
所以栗黎非常确认,如果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瞿西洲不会当作什么一夜风流的翻过去这一页。
有的人心近了身体才近,可有的人身体近了心自然也近,发生过还是不一样的。
她一步一步靠近沙发,像以前的很多次那样,慢慢蹲下,一点一点靠近瞿西洲。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还有他自己身上被冲淡了很多的气息,伸出手解开了瞿西洲的衬衫扣子,一点一点的露出胸膛。
今天晚上,她不必像一个小偷一样,只获得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吻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今天,她能得到很多很多。柔软白嫩的手划过他结实的胸口,腹肌,带着滚烫的温度停在了瞿西洲的腰带上。
清脆的“咔”
的一声,束缚松散下来,栗黎慢慢的将他的腰带往外抽,忍不住去看瞿西洲的睡颜,然后看到了瞿西洲清醒无比睁着的双眼。
栗黎整个人冻住一般僵在了原地,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太阳穴突突作响,她停顿了几秒,慢慢的挪开了手,平复着声音开口道:“瞿总口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水,衣服脱下来再睡比较好。”
瞿西洲缓缓坐起身,把散乱的头发撩到后面,眼睛里都是狠戾的神色,他定定的盯着栗黎,一言不发。
栗黎镇定的站起身,走到墙边打开灯,和瞿西洲对视,没有任何回避。
“我觉得没必要再多问什么,你认为呢?”
“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瞿西洲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充满讽刺的笑,“误会?”
“是。”
“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没意思了,栗黎,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一个聪明人呢?我不觉得有什么比这个选择更好的。”
瞿西洲合拢衬衫抽出一根烟,掏出打火机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然后叼着烟系上了胸前的扣子。
“你很清楚我对你没有别的想法。”
“很多事情要做了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你从来没有尝试过,现在判断并不客观。”
“客观?”
瞿西洲嘴里有烟吐词并不清楚,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表情,“这个女人我想不想需要有什么客观?”
栗黎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那是你从来没给过自己机会,也没给过我一个机会。”
“我说的明白些吧,”
瞿西洲在烟灰缸上磕了磕,“从刚才开始,我没醉,一切都很正常,你刚才…我有反应么?”
瞿西洲穿了一条灰色的西装裤,一切很一目了然。栗黎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如果瞿西洲刚才是醉的,需要一些引导是有情可原的,但如果他一直很清醒…
“好了,跟你说半天,不是要说这个,我就想知道你在裴沛身上,花什么心思了,讲给我听听,嗯?”
栗黎尽量屏蔽掉瞿西洲那些不留情面的话给她带来的屈辱感,她不想就这么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