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辽的脸色冷了下来,“时间和精力还是放在工作上好,操心别的对业务可没什么好处。”
“我也是这么觉得,您那边确定好时间到时候让周杨过去对一下,这次就请您多多指教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有同事飘过来探究的视线,裴沛一概视而不见的抛到身后。周杨一直在裴沛的身后,文件夹上的手捏的越来越紧,指尖泛起了白色。
坐回办公桌前,裴沛把刚才脑子里分配好的工作方案交代给周杨,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周杨想起有天裴沛上午没来,那天也反常的很早就出了办公室没有加班,猜测应该是那一天的事情。
在他眼里,裴沛是个有良心的上司。
什么叫有良心?脱离了校园的生活,跟社会接轨的越早就会越清晰的感觉到,人或许没有那么坏,但绝对也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好。踩着别人的往上走是件普遍而合理的事情,甚至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觉得理所应当。
在用时间换钱的地方,人们关心的只会是有限的时间换取尽量多的钱,同时尽量提升自己时间的价值,谁会管别人的死活呢?裴沛不是这样的,她看重个人能力,但也不会一味的追求结果,愿意给别人机会,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尽可能的让所有事情都见的了光。
所以周杨除了工作的关系,对裴沛的为人也是十分认可的,这样的人,却要因为感情生活被别人拿出来说三道四。
他走出裴沛的办公室,看到小苏跟另外一个新来的同事低着头窃窃私语,径直走了过去。
小苏听到身后脚步的声音立马停住了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抚了抚头发转过身想回到自己的位置,周杨带着笑拦着了她:“正好有点事要跟你说,接下来所有对接的事情就交给你去跟陈眉谈了,一会儿我把具体情况发到你那,好好看一下。”
小苏嘴角瞬间垂了下去。
陈眉恃宠而骄,公事上并不是什么好沟通交流的人,哪怕关系好有时候也需要人捧着。小苏埋怨的看了一眼周杨的背影,怏怏走了。
周杨平时不得罪人,不代表不敢得罪人。
瞿西洲轻扣着额头,胳膊架在桌子上听栗黎的行程安排。
栗黎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酒红色连衣群,裙长及膝,露出皮肤光洁的小腿。
裙子很好的突出了栗黎的身材优势,前凸后翘,如夏天的水蜜桃,很饱满。
她袅袅婷婷的站在瞿西洲的办公桌旁,一头深褐色及腰的波浪卷发平添几分柔媚。这样的女人任谁看上去都是女人味十足的存在,而且工作能力方面,栗黎在职场不输任何人。
争强好胜的本性,八面玲珑的本事。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能一如既往的跟着脾气火爆的瞿西洲,安排瞿西洲的大小事情稳稳妥妥,精密的像脑子里有属于她自己的代码并运行流畅。
栗黎就是有那种能力,随时随地的获悉瞿西洲的需求所在,常常不等他开口,事情已经办好。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瞿西洲给她开了比别的人工资多出一倍的薪水,栗黎值这个价钱。
瞿西洲不耐烦的按了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睡眠不好的副作用就是偏头疼。
栗黎适时的收住声音,打开办公桌左侧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盒药。又去拿了一个空杯接了些温水,递给瞿西洲。瞿西洲没有多看,从药盒里倒出一粒放到嘴里,喝了一口水吞了下去。
这种药效果很好,可瞿西洲以前很少吃,除非心情实在很差没有耐心等到晚上,让一个好的睡眠促使他的头疼不药而愈。
“晚上的饭局非得我去?”
“对方很讲排场,公司这边还是您出面比较好。”
“知道了,出去吧。”
等栗黎关上门,瞿西洲仰起头,半靠在办公椅上。想起晚上的应酬,瞿西洲第一次发现,这些事情,这些生意,忽然之间失去了意义,他找不到这么卖力的理由是什么。
钱吗?他现在有了,可是能想花的地方不多,那么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在意开什么车,也不想换到更大的地方住,衣食住行,对于物欲不高的人没多少的追求。
以前瞿西洲想过,如果以后换了大一点的房子,要单独给球儿空出一个玩具房,里面摆满它的玩具,可是后来一直忙一直忙,到现在,小狗已经不在了。
即使重新养一只,也不是他和裴沛一起养的狗,他坐在地上拍拍地板,别的小狗不会像球儿一样马上领悟到他的意思,第一时间跑过来把大脑袋放到他的腿上,眨巴着眼睛等待他的手覆上来。
事情发生到现在,一件接一件,所有人都知道裴沛的伤心,没人管他。这么多年,他也曾很用心的照顾过这个小生命。
甚至它的主人,都不再属于瞿西洲了。
到了晚上,餐桌上的瞿西洲一扫近日的颓态,进退有度,谈笑风生,满面意气风发。平时这种酒局他都是男助理跟着过来,今天男助理肠胃炎,全场是栗黎陪着。
酒足饭饱,该谈的也聊的差不多了,瞿西洲把合作方送到饭店门口,不动声色的拉开不断贴近栗黎的对方老总,终于看着人上了车。这就是他不愿意带女下属来的原因,容易生出别的枝节,太过麻烦。
瞿西洲伪装的好,谁也看不出他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不好,被对方多灌了几杯,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头疼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趋势。
司机扶着瞿西洲和栗黎一起把人送回了家,栗黎输入密码打开门,让司机把人放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