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见岭换了新环境也不太睡得着,临近天亮才闭上了眼,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多,唤醒他的是腹部的一阵刺痛。
颜景之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见他实在没有接就发了几条消息过来,无一不是叫他出去玩给他介绍s市的。
庄见岭疼得额角冒汗,手机拿在手上几次都滑落到床单上,他硬着头皮撑起了身子,手指点开了通话记录上的第一个名单。
郑弋阳正坐在办公室里划水摸鱼,医院今天来看病的人很少,精神科就更是没什么人了。走廊上轻悄悄的,他起身去休息室打了一杯温水,路过护士站听见里面在讨论医院新来的医生。
“曲医生长得真帅啊,带着口罩的时候还不觉得,摘下口罩帅得我连双氧水和碘酒都分不清楚了。”
郑弋阳轻笑,双氧水和碘酒分不清那就该是视觉出现问题了。
“要我说还是郑医生帅,眼睛一戴谁都不爱,可惜就是太冷了,一靠近他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看我一眼,我就以为我哪里做错了要挨骂。”
护士站的小护士们笑作一团,郑弋阳不置一否地笑了笑,没有出声教训她们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摆放在办公桌上静音的手机屏幕亮起,郑弋阳走近一看才发现庄见岭给自己打了两个电话。
眉心划过一丝疑惑,郑弋阳拿起手机给对方打了回去。
电话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见对面一声拉长了的痛吟,让他莫名地想到了产房那些狼嚎的产妇们。
“庄见岭?你怎么了?”
庄见岭疼得眼前发白,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听着郑弋阳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一样。
他空着的一只手抵在肚子上死死地往下按着,胃酸不断上涌,庄见岭哑着嗓子却只能说出一声“疼”
。
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郑弋阳抓起钥匙就跑进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动作娴熟地倒车驶入车流中。
他赶到家的时候,庄见岭正摔在地上,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下嘴唇被咬出了一排齿印。郑弋阳二话不说把人横抱起来,扔进车子后座风驰电掣地往医院赶。
手术进行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很普通的胃病,庄见岭被送进了普通病房,护士给他打上了葡萄糖点滴。
“郑医生,这是你的朋友呀?”
护士一边往庄见岭的手背上贴医用胶带,一边偷偷地瞄郑弋阳。
郑弋阳一天不忙但是也不闲,加上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野蛮气质。
这群小护士喜欢得要死,却也怕得要死。
“嗯。”
壮着胆搭话的护士被一个轻飘飘的“嗯”
字堵回了所有想说的话,讪讪地笑了笑直起腰把着推车的扶手。
“需要拔针的时候按铃就行了,我还忙郑医生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