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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蒋月也没有在意孩子哭闹,两人都穿着体面,又能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的家庭也不缺这一顿肉,自然也会好好教孩子。
没想到吴婆子突然打破沉默,对着蒋月说,“姑娘,你看我孙子一直哭着要吃包子,你给他两个包子吧,不然这么哭下去可怎么是好。”
蒋月都被她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话给气笑了,“凭什么啊,你孙子想吃你就自己给他做,实在不行火车上也有卖的,你自己拿钱去买,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你们”
吴婆子虽然看着光鲜体面,但实际上和一有什么不如意就躺在地上撒泼的老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火车上(下)
她这次是带着孙子去找自己的小儿子,她偏爱大儿子,在她的思想里,以后老了是要靠大儿子给她们养老的,一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了大儿子一家,甚至从小儿子手里扣钱给大儿子。没想到两年前小儿子工作调动直接去了千里之外的川省,带着一家人一去不回。她原本也不在意这个小儿子,只要每个月的养老钱到位就行。
相安无事了两年,大儿子出了意外,一直以来他就是父母最重视的人,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也不怕丢了工作没钱养家。因此上班也是不认真,只跟在别人身后混日子。
但没想到那天车间里有几人前后脚请假没来,他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结果操作不规范被卷了进去没了性命。
这事对于吴家来说不亚于天塌了,虽然厂里赔了钱,但是因为他自己在其中也占很大原因,因此钱也没多少,不过维持他们一家人的生活,把孙子养大是没什么问题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儿子没了,儿媳自然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吴家,毕竟他们从前对儿媳妇也不好,虽然不说是非打即骂,也是干最多的活,吃最差的饭。虽然不愿意家里再少一个能干活的人,但他们也没办法硬留下对方,只能随她去了。
可没想到儿媳离开前拿走了家里一大半的钱,等他们老两口发现时人早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只听说是嫁到了外地。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老头子一下子承受不住也没了,只留下她带着三个孩子,她又没有什么钱,只能把主意打到小儿子身上,便准备去投奔小儿子。
不过吴婆子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买票时两个孙女她是直接买了硬座的。把两个八九岁的孩子自己扔在外面一点也不担心,反倒抱着小孙子心肝肉一样。
她本就不是什么要脸面的人,现在更是不在乎这些了,要不是看着对面有军人,她早就直接上去抢了。现在看着程林离开,她就自己对着蒋月提出要求。听着蒋月的话显然是不会给她孙子吃的,她直接就躺倒地上开始哭喊,“大家快来看吶,他们两个年轻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因此虽然卧铺车厢这边人比较少也很快围了一圈人,而且随着人越围越多,也有其他车厢的人过来看热闹。
人群开始指指点点,有人指责蒋月不通人情,有人则选择沉默观望,不过因为两人明显的年龄差距,倒是没有什么人为蒋月说话。
蒋月被气得脸色通红,她指着地上撒泼打滚的吴婆子说道:“你这是讹人!我根本没有碰你!”
然而,吴婆子却不理睬蒋月,她继续哭嚎着,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的乘客前来围观。
这时,两位乘务员挤开人群,走到了吴婆子面前,严肃地看着吴婆子,说道,“这位大婶,有什么问题好好说,不要在这里闹事。”
吴婆子见状,哭得更加起劲了,“你们可要为我们娘儿俩个做主啊!这个小姑娘不肯把吃的分给我可怜的小孙子,还动手推我!”
乘务员看向蒋月问道,“这位同志,她说的是真的吗?”
蒋月连忙摇头,“我根本就没有碰她,是她恶人先告状!我们正在吃午饭,孩子闹着要吃,她上来就要求我们把吃的分给她孙子,我拒绝以后她就自己躺在地上开始哭。”
乘务员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先转身对周围的人说道:“大家散开吧,不要影响其他乘客休息。我们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等人群渐渐散开,乘务员先是关上了车厢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其中一位乘务员蹲下身,轻声对吴婆子说,“大婶,您这样闹也解决不了问题。您先起来,我们会想办法帮您解决的。”
吴婆子终于停止了哭喊,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来。另一位乘务员则对蒋月说:“同志,您看这样行不行,您把一些食物分享给小朋友,也免得再继续闹下去。”
蒋月听完这话直接就拒绝了,“我现在给她,后面还有两天的路程,她会不会得寸进尺,到时候我花的钱你们给我补上吗”
乘务员习惯了和稀泥,听见蒋月的话还想再劝,正在这时,程林回来了。他一进来就看到车厢里的景象,走到蒋月跟前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程林回来,蒋月简单将事情讲给他听,又告诉他自己拒绝分享自己的东西给吴婆子。程林自然是支持蒋月的,先是让蒋月去休息,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看着蒋月回到自己的位置,程林转过头对乘务员严肃说道,“她闹一闹我们就要把自己的东西给她,那她如果没买票就闹着要上车,你们也要让着她吗?”
原本看到这个男人穿着军装,气势十足,劝蒋月的乘务员就有些心虚,现在听他这话就更是心虚气短,他就是看着蒋月自己一个女人才敢对她说出那样的话,现在是完全不敢再说了,只能对着程林连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