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灵息没入他盔甲下陈旧的伤疤处,如温润的泉水般轻抚着早已没了知觉的疤痕。
她在勾引他。
亲人离世,她却以此为由挡在他的马前。
就连这故意被他发现的破绽,都像是状似无意。
今时月眼尾的泪水滑落,直到他施舍一般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才小心翼翼说道:
“将军为我娘亲报仇,奴家归你,如何?”
泛着寒光的长戟挑起今时月的下巴,伶舟祈目光落在今时月那张精致的脸上打量许久,忽而收起长戟,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你很聪明。”
今时月咬着唇,单薄的身形晃了晃,似乎不懂他是何意,那双极好看的眸子盈满了惊惧的水光。
众人只见长戟将跪在地上的人拉起至马背上,高傲的战马嘶鸣一声扬长而去……
今时月侧靠在那冰冷的盔甲之上,战马疾驰的速度过快,她像是受惊一般下意识伸出手,却也只敢拉住身后策马之人的袖角。
伶舟祈垂眸扫了她一眼,她所转的角度正好是他能够看到的角度,那双潋滟的眸子眼尾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哼笑一声,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腹,身下战马的速度更快了。
今时月身影一晃,却仍旧不敢去环住他,险些掉了下去。苍劲有力的手臂将她揽了回来,还未等她道谢,只听身后之人云淡风轻的低声说道:
“你费尽心机接近孤,该是懂得如何取悦男人的,对吗?”
伶舟祈话音刚落,一贯波澜不惊的眼眸微滞,一抹柔软贴在他唇间,唇珠微颤,生涩又讨好般的蹭了蹭他的唇角。
待那毫无技巧的取悦终于结束,她话语间带着哭腔问道:“是…这样吗?”
无上神庭(已修)
无上神庭。
日头初升,余晖绕梁,下了一整夜的雪覆白了房顶的琉璃瓦,廊下宫娥莲步走,时有微凉飘雪覆面,脚步却匆匆未停歇,向那座最为巍峨的琼顶玉座的偏殿而去。
檀木为梁,碧玉为阶,珍珠制成的帘幕随着窗隙的微风晃动着,床榻之上的美人睁开双眼,引得殿内新调来服侍的宫娥春鸢呼吸一窒,竟看呆了去。
直到与那双潋滟的琥珀色眼瞳对上,春鸢回过神来惊恐的跪在地上。
在神庭之内直视贵人眼眸是大不敬,也是宫规忌讳、若因此惹得这些尊贵的上位者动了怒,拖出去杖毙也是有可能的。
春鸢跪在地面上的膝盖有些发软,只盼这新入宫的贵人能是个好脾气的主儿。
今时月揉了揉微微发胀的额侧,周遭陌生的环境令她目光有一瞬的茫然,昨夜的记忆回笼,今时月手指的动作停顿下来、
她昨夜战马之上她吻过那人后,那人耳根红到发紫,却依旧神色淡淡说了句“想来是误会了。”
而后她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