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身影被带进来,今时月身上披着宽大的披风,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和血迹,脸色惨白双目无神,脖颈间好似被人掐出来的青紫痕迹十分明显,披风之下的破碎的衣衫就那么挂在脖间。
那般精致娇贵的小公主变的如此狼狈,就连锦全大监也不忍再看。
伶舟祈从今时月身上扫过,对守在殿内的宫娥吩咐道:“将纯安带出去。”
今时月离开后,伶舟祈面前的茶盏应声而碎,碎片迸射到城南王脸上。
“城南王,胆敢轻薄公主,你儿子好本事,你既跟孤提了法规,那孤倒是要问问你,冒犯欺辱帝族,该当何罪?”
城南王膝下一软,本存着的侥幸心理,在看到今时月那般模样之时就已烟消云散。
锦全大监上前:“城南王,今儿个别说是常小侯爷已经身死,就算他还活着,敢如此作孽,何止死罪,按律当抄了九族。”
伶舟祈幽幽说道:“抄九族就不必了,城南王方才不是威胁孤要撞死在这殿中吗?撞吧,孤允你去陪你儿子。”
城南王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君上,此事定有蹊跷,君上饶命啊!”
伶舟祈低笑出声,讥诮道:“城南王当真是,不聪明啊。”
“看在常女官尸骨未寒的面子上,孤不要你的命,回去把这一身官服脱了吧。”
他说完,站起身来,走出了议事殿。
锦全大监怜悯的看着惊措的城南王:“城南王,不是老奴说你,做官做到这个位置,怎么还是拎不清啊?今日别说是常小侯爷犯下大错被公主误杀,就算常小侯爷没错,公主殿下杀他,便也就杀了。就如你常氏杀几条贱民的命一样,君上可曾为了几个贱民去惩罚你城南王府吗?”
城南王目眦欲裂,低声吼道:“可我儿不是贱民!”
锦全大监笑起来:“哎唷,我的王爷呀,可是神都,是伶舟氏的天下呀…”
在帝族伶舟氏眼里,常氏纵使身居高位,亦与贱民无二。
讲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是笑话!
刑狱司—
今时月缩在牢房的角落,听到身后有声响,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一只手禁锢住脖颈。
伶舟祈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孤看你是公主当的久,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今时月双脚离地,脖间的窒息令她脸色胀红。
“砰!”
纤薄的身影被甩在地面上。
下颌被钳制住,今时月被迫看向伶舟祈。
“敢杀人,你可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今时月捂住脖颈不住的咳嗽出了眼泪:“咳,知,知道,咳咳。”
伶舟祈点着头,气得笑了起来,深邃的眼底覆着冰冷的寒芒:“好,很好。”
伶舟祈坐在内侍搬来的椅塌上,对门外站得笔直的狱卫缓缓开口:“给她上刑。”
“孤倒要亲眼看看,你到底哪来的胆子,敢如此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