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嗫嚅的说,一边愧疚的瞅他,“我原想着找到东西就马上回去,可宅子里全是雾,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红衣俊俏的公子不见怒色,蹙起长长的黑眉,平和清淡的反驳她。
“你我成亲后,这座宅子也算是你的半个家,怎会不让你出屋?娘子想找东西,为夫又怎会拒绝?”
自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白误会与人,京照夜心里愈发愧疚,很诚恳的又道歉了一遍。
听完她的诚恳道歉,梅逊雪冷淡的脸色终于缓和些许,又发出一声袅袅叹息。
迎着她惊诧的目光,他抬手把她鬓边下的碎发轻柔拨到耳后,温声细语的向她解释。
“娘子,为夫并非生气,而是担心你。”
京照夜无辜且疑惑的眨巴眨巴眼。
他侧了侧脸,嗓音放缓:“这宅子不小,又多有迷雾,你初入此地不熟容易迷路,为夫才没有经常带你外出,若你喜欢,以后每日为夫都陪你出来走走。”
“好啊!”
京照夜欢欣鼓舞的使劲点点头。
见他跟着浅浅一笑,她顺势笑眯眯的接口道:“我在屋里又不能修行又不能打坐,除了你谁也说不得话,这几日快把我憋死了。”
听罢,梅逊雪便收敛些许的笑意,抿了抿薄薄的唇。
他自出生便长在梅宅,即便死后也长居于此,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在京照夜没来之前,这里就是一座冷冰冰的荒宅,直到她来了以后,宅子里才多了几分热闹与生机。
死气沉沉的宅院,全是虚假的奴仆纸人,换了任何正常的人,怕是都无法长期的安稳住下去。
难怪娘子会嫌弃这样的地方无趣又死板,今日忍不住的偷跑出来。
想到这里,他满面歉意的道:“这宅子里能和娘子说话的人确实不多,让娘子受委屈了。”
思考片刻后,他突然想起一个注意,便低头靠近京照夜的耳边,放轻声调,柔声与她低语商量。
“若娘子实在觉得无聊,为夫的胎儿才凝结不久,身子暂无大碍,可以陪娘子多来几场情爱,以此给娘子打发时间,娘子觉得可好?”
语落,身前的京照夜惊得顿时瞪大了眼睛,紧接着阵阵绯色迅速漫上,腾腾烧烧的,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你你,你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些话?!”
她捏紧手掌,神情赫然,整个人又红又烫,像极了煮熟的虾子。
她颇为羞赫的瞟了眼旁边,压声怪他:“还有旁人在呢,你真不知羞!”
她的表现太过激烈,语气亦是责怪,梅逊雪先是一怔,随即被心上人腼腆又羞涩的反应逗笑了。
幸而灰衣奴仆之前早有所觉,在她们谈话之前就后退数步,静静听候在不远处。